就觉得不舒服。”
“陛下。”一名衣冠楚楚的年轻绅士站起来,“我早就做好准备为帝国、为您赴汤蹈火了,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是一样。可不管我们怀着多么热枕的报国之心,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难道要我们像那些泛人类主义者一样,只带着简单的行李就奔赴战场,去帮助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瓜葛的势力赢得战争?”
“我们和法国可不是‘没有任何瓜葛’,一旦法国成为泛人类主义国家,我们将直接面对整个人类革新同盟。”
“皇家海军会保护我们的。”年轻绅士看伊莎贝拉想要反驳,就抢先说道,“而如果您想要我们在座的各位为阻止法国成为泛人类主义国家出力,那您首先要给我们出力的渠道才行,您发行战争债券我们会买,您征兵我们会穿上军装奔赴战场,您的任何指示我们都会做,但您必须要下达指示才行。”
伊莎贝拉沉默了。
她知道眼前这她叫不上名字来的年轻绅士说得有道理。
自从克里斯蒂娜殒命,英国政府除了向法国政府提供援助以及跟德国外交部打嘴炮之外,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了。
之所以会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伊莎贝拉自己处在举棋不定的状态,而张伯伦和他身后的执政党注意力都在英国议会下院的选举上,整天忙着去选区拉选票。
“自由保守党人”温斯顿丘吉尔倒是一封接一封的给伊莎贝拉写信,坦陈自己对时局的看法,提出各种建议,但他的建议都太激进了,没有几个被伊莎贝拉采纳。
比如说当得知林千寻坐船离开荷兰前往丹麦的时候,丘吉尔就建议派出潜艇击沉林千寻搭乘的货船,以此来向德国示威,并且让德国在北欧各国面前丢脸,使北欧各国对德国的实力产生怀疑。
丘吉尔认为这样就可以阻止——至少是推迟——林有德计划中的国际组织的建立。
但是这个计划基本就等于和德国撕破脸开战,伊莎贝拉总觉得这样不太好——虽然她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太好。
好在后来俄国大使找了过来,暗示说俄国可以和英国联手干翻德国,就像上次大战那样。这时候伊莎贝拉才想到自己可以用不能让充满野心的俄国得逞这个理由去搪塞温斯顿丘吉尔。
总而言之,这短时间以来,伊莎贝拉在欧洲局势的问题上没有做出任何比较主动的决定,只是被动的满足法国政府提出的各种要求——除了直接出兵以外。
本来伊莎贝拉还抱着点希望,希望法国人的春季攻势取得了比较大的效果,迫使林有德方面首先采取措施应对,那样自己就可以针对林有德的措施进行反制了——伊莎贝拉坚信如果林有德方面再有大动作,自己也会坚决的应对。
可是现在,法国政府军的春季攻势已经进行了一周了,结果完全没有打开局面,在主攻方向上,革命军的阵线只往后退了五六公里左右,刚刚迫使革命军后退的时候,政府军司令部还高调宣布已经打开突破口,大批部队将会从这个突破口涌入冲垮革命军的一切,却没想到革命军早就准备好的第二道防线。
政府军的攻击部队在严阵以待的革命军面前碰了个头破血流,常规部队损失惨重,而战姬部队虽然没有遭受较大的损伤,但魔导装甲却普遍损耗巨大,需要更换大量的零件,进行彻底的整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革命军方面为了抵挡政府军的攻势,也消耗了大量的有生力量,无法在政府军筋疲力竭的时候发动反击,他们只是进行了局部攻击,夺回了一些较为重要的阵地,就偃旗息鼓了。
刚好这个时候新的冷空气降临法国东部和德国南部,于是革命军和政府军双方就都跑回暖和的屋里烤火去了。
可这个结果让伊莎贝拉十分失望,这也是她今天会如此闷闷不乐的主要原因。而比较次要的原因则是刚刚结束的御前会议上,张伯伦那副模样,这位首相兼第一财政大臣似乎并不觉得欧洲的局势已经紧张到令人担忧的地步,他反而乐观的认为,法国内战将会成为一场消耗战,英国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通过军火生意来改善国内经济。
于是伊莎贝拉一怒之下决定今晚要去沙龙里好好喝上一杯,至于去哪个俱乐部的沙龙,完全是她自己抓阄决定的。
接着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伊莎贝拉第三次扫视整个沙龙,随后叹了口气说:“抱歉,影响各位了。”
说着她转身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拿起放在椅背的坎肩,看起来打算离开沙龙会场。
这时候,一声来自远方的爆炸声,透过紧闭着的窗户传入了沙龙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