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有三辆战车冲出小树林,四名“铁甲骑士”开始用自己那由钢铁与烈火凝聚成的爪牙撕扯哥萨克们的血肉。
履带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滚滚向前,碾碎了马蹄声碾碎了呼哨碾碎了哥萨克骑兵的骄傲与荣誉。
骑兵们的队伍被冲散了,高傲的哥萨克们四散奔逃,在空旷的、毫无遮掩物的开阔地徒劳的躲避着致命的火线。
不断有战马高高扬起前蹄,将骑士摔在地上之后痛苦的倒地。
德国人甚至打开了炮塔的舱盖,探出脑袋来用车顶的机枪开火。
很快,最后一名站着的骑士倒下了,草原便再次复归寂静。
德国人走下战车,开始打扫战场。
德军的军规只禁止抢劫平民,没有禁止从尸体上搜刮战利品——当然,在战斗没有完全结束的时候搜刮战利品肯定是违反军规的,但基层军官一般都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问题就不会被追究。
很快,一名德国装甲兵找到了还活着的彼得罗。
“我、我投降,请不要杀我!”
德国人端着冲锋枪,一脸为难的表情,最终他扭头喊了几句什么,很快一名军官模样的装甲兵来到彼得罗面前。
军官搜了下彼得罗的口袋,找到了他的地图和军官证。
可能是觉得彼得罗有带回去审问的价值,军官做了个手势,旁边的装甲兵就放低枪口,其中一个走上来给彼得罗绑了个结实。
彼得罗松了口气。
即使之后德国人把他当行李绑在了战车后方的散热盖上,他没有半点怨言,只顾着感谢上帝留下他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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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东方二十公里的特尔尼夫卡,德军特种电讯大队第五支队的监听中心里,约瑟夫上校正皱着眉头聆听新收到的电讯。
“明码暗号?”上校小声嘀咕着,“核对过我们掌握的暗语集了么?”
“核对过了,对不上。”电讯兵摇摇头。
上校按下录音带的倒带按钮,然后开始从头聆听那一连串的滴滴声。
他重复了好几次这个动作后说:“以我们掌握的其他暗语集的编制原则看,这里的老妈子大概指的是方面军司令部或者类似的东西,其他这几个代号应该是接受命令的部队……立刻询问空中的侦察机,核对俄军的动向。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到这些明码的?”
“一小时前。”
“那就要现在的最新动向就可以了。在搞清楚之前,我们给他们甜点乱,用同样的频率发动如下电文……”上校在便笺纸上迅速写下一连串的文字。
电讯兵抬头看了上校一眼,疑惑的问:“这样能有用么?”
“我不知道,但多少能让俄军多花一些时间来判断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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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正闭目养神的图皮科夫睁开眼睛问:“什么事情?”
“我们接收到奇怪的电文,似乎在有人用我们的暗语向部队下达指令,但是指令很奇怪……”
“你说什么?这怎么……天呐,是德国人,这帮该死的德国人掌握了我们的暗语集!”图皮科夫一副震惊的模样。
其实德国人没掌握,只是乱发而已,不过图皮科夫显然不知道这点,这位参谋长潜意识里已经有种“德意志科学技术世界第一”的印象,直接就认为暗语被破译了。
“该死,用明码通报暗语已经被破译,要求各部队不要再相信任何电讯,各部自行判断局势,向顿涅茨克收缩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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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里安正在司令部里研究下一部的攻击作战,一封电报就被送到他面前。
“敌人前线部队开始撤退?”古德里安扫了眼电报,立刻皱起眉头,“确认了吗?”
“正在向空军确认情况。”送电报的参谋说,“此外我们听到前线的大功率无线电通话似乎表明敌人确实在撤退。”
古德里安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副手,发现对方也和他一样满脸的困惑。
“从之前的战斗看,俄军部队的损失还远没有达到必须撤退的地步,到底怎么回事?”古德里安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来到地图前,“就算是为了回去解救被隆美尔威胁的顿涅茨克,那也应该抽调尚未与我军接触的部队,正面已经和我们接战的部队也一起撤退是个什么路数?陷阱么?”
“可如果这不是陷阱,那意味着一个绝好的进攻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副手说。
古德里安扭头看了眼窗户外面的夕阳,沉默了好几秒后才下定决心:“下令部队连夜追击撤退的俄军,保持与俄军的紧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