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他不会怀疑。
若他真是那样怀疑她,那样想她,把她想成那样的女子,只能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压根不那么重要,不那么宝贝,也许就是个暖床的而已——
凌向月静静的等着萧奕澈的质问,谁知道两人沉默了好一会,久到青竹都怀疑他们脖子会不会酸——
萧奕澈蹲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手,握到嘴边亲吻,好似生怕她会突然离他而去似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她脸上。
凌向月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没有一回来就质问她——
是不是证明自己在他心中不仅仅是暖床的?
这让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酸涩又是欣喜又是甜蜜,鼻子一酸,眼泪便冒了出来。
“傻瓜。”萧奕澈勾唇摸了摸她的脸颊,眼里一片宠溺。
凌向月破涕为笑,嘴角抿出幸福的笑容,嘴边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青竹早已经识趣的出去。
还好姑爷回来没发火,可以去告诉木槿一声了。
木槿当时正在外宅,是凝霜前来通知她的,她担心大人回来质问夫人,所以赶紧派了跟在身边的丫鬟回去一趟。
凌向月深深的望向萧奕澈狭长而威慑的丹凤眼,如万花筒一般,她在里面旋转旋转像是要失去心智——
久久,她回过神来,再看向萧奕澈时他依然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他眼睛所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世界吗?
怎么会这样——
汲墨为什么会知道他这么隐秘的事情?
她从未听任何人说起过,就连萧丞相和顾氏,恐怕都不知道?
汲墨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还是他是骗她的?那样说只是为了鼓励她去印萧奕澈的那枚扳指?
凌向月莫名的起了试探之意——
本想叫萧奕澈将榻上的嫩粉色迎枕给她拿过来,后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好奇害死猫,这个节骨眼上,她就不要自找麻烦了。
万一萧奕澈看出她是在试探他,以他的个性,肯定会爆发。
思来想去,凌向月决定装傻。
“晚膳想吃些什么,吩咐厨房做。”萧奕澈拉过她,摁住她的小脑袋在胸前抚摸。
凌向月瓮声瓮气的回复了一声。
两人温存一会,萧奕澈便说还有事要处理,要出去一趟。
凌向月脸上露出明显失望的神色,噘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去了。”
萧奕澈弯唇摸了摸她脸。
然后没再说什么话,起身离开了。
凌向月看着他的背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擦擦太阳穴的汗,凌向月窝在贵妃椅上,脑中不停的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应付汲墨要的印章。
以汲墨今日露出的几手,凌向月已经对他们背后的实力有了一些忌惮。
连二十八和二十七跟在身后都能隐瞒,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样的鬼才,绝不会给一个无能的主子当手下。
那位老君,究竟是何人?
她思来想去,萧奕澈手上那枚扳指的印章,她还得拿到手。
不过,拿到手后不能完整的给汲墨,必须修饰一下,以假乱真,让他看不出来。
那张蝾螈皮虽然不大,可是印两次,是没问题的。
想好这一切,凌向月便安了安心,几天绷着的神经似乎松懈了一些,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
萧奕澈带了人到城郊的一处木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磕头的是一位穿着直身长袍,头发乌黑,全部披散在肩上,皮肤黝黑的二十来岁男子,此时的他被一圈士兵举刀围着,双腿不由地发软,就差跪下来。
“小的只是深居山林,并不认识你们!为何要抓小的?”
黝黑男子犹自喊着冤枉。
萧奕澈在木屋的周围环视了一圈。
此处说偏也不算偏,说有人迹罕至也是人迹罕至。
木屋的旁边有一条小溪,后面养着一些灌木丛,灌木丛里有三个木箱子,分别是红色,木色,黄色。
萧奕澈看见时眼神凛冽的移开视线,去叫了秦岚过来。
“把这几个箱子给本官抬出来。”他冷声命令。
那黝黑男子大惊失色,慌忙叫道:“不可!”
正准备上前抬下箱子的士兵动作有所迟疑,纷纷望向萧奕澈。
萧奕澈沉默了半晌,厉眼扫向那名黝黑男子,冷漠的开口:“你,上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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