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演本姓孙,祖籍蒲州,距离京城不足百里。
周午煜虽说被夺了官,削了爵位,但周玄毅对他还算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为他在蒲州置办了宅子,因正值姬凌宜跟周修娴丧期,中间又瞒着一个新年,故没有催促他,只是下旨让其来年六月之前搬离京城便可。
周萋画掐指一算,那个时候,陈成璧已经生产,到时是男,是女,已经尘埃落地了。
周萋画始终不相信周玄毅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于是过完春节,春暖花开之时,周萋画便劝说父亲,及早离开京城。
但每每说到这个话题,父亲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宋云峥身上扯,无非会说些,宋云峥也是情不得已的话。
虽然宋云峥亲自解开了陈成玉去世之谜,但不代表着周萋画会原谅他的言而无信还有欺骗,“他有什么情非得已的……”对于父亲的劝说,周萋画不但不入心,还开口反驳,他情非得已就可以虚构出个秦简,让自己嫁给一个不存在的人嘛!
说着,她便招呼侍婢夏荷,“去,把我房间里那个坛子抱来,我要去给我夫婿上坟!”
夏荷一听周萋画的吩咐,抬腿就要去抱圆坛,却被周午煜呵斥道,“净胡闹!”
春果已经跟朱海完婚,小两口正帮着柳神医打点医馆,过些日子,周萋画就要去蒲州了,索性就没让她回来,要不然到时分离时,还哭哭啼啼的。
这个夏荷便是刚刚买来的侍婢,虽然不如春果机灵,但很老实。最大的优点,便是特别听话。
被周萋画这父女来回一训斥,她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小脸憋得通红。
“听我的,去拿来!”周萋画再下命令。
夏荷抬头看看周萋画,又看看周午煜,一个个都瞪着她。最后她一横心。闭上眼睛,撒开腿就出了书房,朝周萋画的房间趴。
“咚!”一声震天响。
就见一见跑出去很远的夏荷。跟滑冰似的退了回来,“啊呦”她护着自己脑袋,惨叫。
一看夏荷的状态,周萋画就知道她这是撞到硬物上了。连忙出书房查看。
就见长廊上走来两名魁梧壮汉,眯眼看去。其中一名,竟然是上次缉拿她的千牛卫四品中郎李元,周萋画顿感不妙,连连后退进书房。“父亲,是皇上身边的人!”
周午煜一惊,随手就朝起了挂在墙上的佩剑。这些人难道真的要逼他上绝路嘛!
“四娘子,是宋将军让我等来求见的!”周午煜的剑刚刚出鞘。那寒光反射而出,射进李源的眼睛,他就猜出周午煜定是做了战斗的准备,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打斗,李源提前服软。
一听李源爆出宋云峥的名字,周午煜稍微放松一下,他将周萋画拉到自己身后,迈步出门,当看到只有李源两个人,反问道,“什么事?”
“宋将军让我们来请四娘子!”李源再次重复。
周午煜却瞪圆了眼,“我问你什么事!”
李源纠结皱眉,“求周都护不要为难!”
周午煜的剑说话就提了起来,抵在了李源的脖颈上,“说!”
“都护不要为难,宋将军只让我们来接四娘子,没有说为什么!”周午煜微微一用力,抵在李源脖子上的剑刃就划破破了他的皮肤,血立刻渗出来。
“父亲!”周萋画从周午煜身后出来,将剑压下,抬头看向李源,“李中郎不必为难,儿随你们去!”
一听女儿答应,周午煜着急上前,一把将周萋画拉到自己身旁,“画儿!不可啊!”
“有何不可啊,父亲,你刚刚还不是在为他说好话嘛!既然他要他们来接我,去便是!”周萋画瞥一眼李源,觉得他不是在故弄玄虚,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为父不是但心他会做什么,而是怕,怕这些人压根不是他派来的!”周午煜说出自己阻止的原因。
周萋画浅笑,“那正好,若我出事,给他个表现的机会!”她一侧身,朝躺在地上的夏荷说,“去,这次不用你拿圆坛,去把我的勘察箱拿来!”
夏荷捂着脑袋,又看一眼周午煜,得到默许后,这才踱着步子朝周萋画的寝房走去,这一次她很小心,眼睛瞪着,生怕再撞到什么人身上似的。
跟随李源出了府,就见府门口停了三匹马,马前站着一穿黑衣的人,周萋画小心踱步,绕到马前,却惊讶的发现,这个穿黑衣服的是个女人。
周萋画抬眼打量,当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却不禁大吃一惊,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马倩妮,“啊,马,马夫人!”
距离海宁府的案件已经快两年了,这还是周萋画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跟马倩妮见面。
一个杀人无数的魔头,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站在大街上,也算是一个笑话了。
“四娘子,我们又见面了!”马倩妮身着男装,潇洒抱拳,“请吧!”她抬手示意周萋画上马。
周萋画看看备着勘察箱的夏荷,又看看李源,五个人三匹马?
“这……”
“宋将军只请您自己!”李源说着,就伸手从夏荷手里拿过了勘察箱,然后转身看周萋画,“他还说您不会骑马!”
他伸手指指马倩妮,而后又说道,“四娘子,请上马吧!”
马倩妮出现的功能是载周萋画上马,他想得还真算周到!周萋画鼻下发出冷笑,把手伸向马倩妮,“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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