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换药。”杜雨青撑起身,挪到他面前,很老夫老妻的帮他解开衣袍,还带着几丝刚起床的迷糊声线,“虽然浅表的伤口长好了,但里面的筋骨还要上几天的药才能完全好起来,所以这段时间不要太劳累了……”
“青儿。”杜御熙突然喊道。
“嗯。”杜雨青伸手拿过药膏,绿影也真是,自从她给杜御熙上药之后,他就不肯再做医生的事情了。
昨夜至少也提醒一下杜御熙该换药的事啊。
“青儿。”杜御熙又低低的换了一声。
“别喊了,我都说了不会走。”杜雨青咕哝着,挖出一块药膏来,抹在他已结疤的伤口处,轻轻的按揉着那一片肌肉。
杜御熙忍住她指尖带来的感觉,半晌才说道:“你觉得春牧如何?”
好吧,不喊就不喊,但也不要突然说别人啊!
“带他回宫如何?”杜御熙见她不吭声,又问道。
她一向喜欢有趣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品,只要有趣就行。
而杜御熙是个无趣的人。
他除了打理国政,业余生活很没情调,所以有点担心……她在王宫呆不住。
“这座岛……赐给叶城如何?”杜御熙见她还是不吭声,又问道。
当他送给她的礼物,只是不知道杜雨青会不会喜欢。
“你不是已经决定好了?还问我做什么?”杜雨青收好药膏,抬起头,看着杜御熙的眼睛,“不过春牧还是你自己留着,我可不要。”
她深知杜御熙的尿性,现在假装大方要把春牧赐给她玩,过段时间,一定又会因为春牧吃醋,到最后,受罪的人还是她自己。
所以,她和杜御熙好好相处的原则就是——避免他吃醋。
果然,杜御熙听到她后面的话,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春牧年纪尚小,但终究是个男孩,他的确不想让杜雨青和异性玩耍,免得日久生情。
“那……我们今日便回宫。”杜御熙看着她,说道。
“嗯。”杜雨青点了点头,“回去吧。”
春色已老,盛夏将至,陌上花开缓缓归。
***
帝都,虽经历了最为冷酷的寒冬,但如今又恢复了繁闹。
以地球上的年轮计算,杜雨青将近两年没有回来了。
所以……当她诧异的看到街头那飘荡的粉红兔子招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杜御熙不是因为她的消失,勃然大怒,将所有和粉红兔有关的生意都封杀了吗?
不过仔细看去,那些招牌上还是有细微区别。
可爱的小兔子穿了件黄马褂,还有王族标志——赫然成了朝廷的资产。
而地牢里,温寒脸色漠然的坐在焦尾琴边。
听闻朝廷最近一片混乱,所以连花绣锦都不怎么来地牢里看他。
不过温寒乐得清闲。
只是想到那日杜御熙离宫,他的心里颇不平静。
他从未想过,杜御熙能为杜雨青做到何等地步。
他只知,杜御熙的心中,只有这万里江山……
可这些日子,杜御熙似乎变了。
从花绣锦的口中,从他的观察中,都能察觉到那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