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推产房的门,只要产房的门一开,全副武装的军人,就会蜂拥而入,遇到这些人,黑毛自是不会反抗,就算有天大的道理,也没办法在这产房里跟他们说。
荷花嫂自是无力反抗,不要说这些都是久经训练的精锐,就算只是一个两个普通男人,荷花嫂也反抗不了。
就在这一瞬间,张灿动了,只是动了一下,长时间的为叶紫灌输异能,让张灿很是疲累,速度自然就慢了不少,但就算是慢了很多,洪玉依然没办法躲避,反击。
张灿只在一瞬间,手指便搭上洪玉的手腕,仅存的异能,逼进洪玉的身体,一下子阻滞了洪玉十七八处的穴道,让洪玉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手脚不能动,除了还有一口气之外,跟一尊雕塑一般无二。
这一瞬间,洪玉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有个黑影子动了动,那很像是自己的眼花了,但感觉绝绝对不是这样的,手上的药液杯子,没了,几乎是被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扳开,然后拿走的杯子。
可自己就是看不见是谁扳开自己的手指,拿走了杯子。
洪玉眼前一片漆黑,掉进浓墨一般的漆黑,耳朵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洪玉惊恐地想要大叫,但自己却听不到自己的叫喊的声音。
除了感觉到自己还有呼吸,还有心跳,其它的,洪玉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这是一种极可怕的经历,比死更难受的经历。
张灿小心翼翼的取下洪玉手中的那只杯子,连用异能去分析一下这久仰大名的鬼莲子,到底有哪些成分的念头都没动一下,就交给仍然跪在地上的荷花嫂。
无论荷花嫂的鬼莲子,是不是对叶紫有效,张灿已经不再去考虑那件事,目前要做的,就是在鬼莲子化成的浆糊,还没完全冷却之前,让叶紫喝下去。
有效,当然是上天有眼,荷花嫂的一片真情,就算是叶紫摆脱不了她的宿命,也是与人无尤,张灿也不会怪罪荷花嫂。
荷花嫂含着眼泪,在一片杂沓的脚步声中,趁着鬼莲子的温度,还没降到失去效用的最后那一刻,再次凑到已经开始昏迷的叶紫的嘴边,小心翼翼的把大半杯药液灌了进去。
此时,外面进来的人,已经拿下了黑毛,两把枪顶住黑毛的脑袋,后面一个在黑毛的膝弯,狠命的踢了一脚,黑毛没有反抗,很是顺从的就跪倒在地。
另外的几个人,认得张灿,知道他是产妇的监护人,但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的闯进产房,肯定也是属于闹事的那一份子。
不论你是谁,就算你有天大的道理,就算你身份特殊,但在产房闹事,终究是要阻止的对象,所以,两个人很是“客气”的去“请”张灿。
用不着在一旁趾高气扬的马春花指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跪在地上的荷花嫂,不是医院的护士,但她却穿着医院的护士装,又在给产妇灌乌漆麻黑的浆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也有两个人,两把枪,直直的顶在荷花嫂的后背,只要荷花嫂稍有异动,要么就是两只枪托,要么,就是两颗子弹。
医生有医生的规矩、原则,不乱发药,给药,尽心尽力的救治病人、伤者。
当兵的,当保安的,当然也有他们的规矩、原则,对一切可能有危险的人,危险的动作,他们会毫不客气的阻止,哪怕是用枪、用子弹。
张灿没理背后的两个人,和那两把枪,他懒得去理,甚至没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张灿的注意力,完全放到那被黑漆漆的浆糊一般的鬼莲子上,和叶紫的身上。
对背后的人,和拿下黑毛的人以及用枪指着荷花嫂的人,张灿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的一腔心思,完全放到了叶紫的身上。
荷花嫂也是头也没回,或许是她不敢马上回头,她含着泪,把最后一滴鬼莲子药液,倒进叶紫的嘴里,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感觉到背后枪管带给她的冰冷和阴寒,她才勉强回头看了一眼,看完这一眼,荷花嫂手里的杯子,不由自主的跌落到地上。
其中一个人,弯腰捡起荷花嫂跌落的杯子,习惯性的凑到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便马上皱着眉头,差点再次把杯子给扔到地上。
这都是给产妇灌的什么玩意儿啊,这么臭,简直臭不可闻,但他没敢再摔出去,不论这是什么,这杯子,都是证据,你是在救人也好,是在杀人也好,这都是证据,很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