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上,大明三年举行一次科举,入仕三百人。寒窗苦读之士成千上万,难道还挑不出三百人,站在那高堂之上?还需要在下这么囫囵吞枣三个月,来取士登堂?”
朱由检眯着眼,道:“你要打破规则,就必须先融入到规则中。那日朕仔细看了看你那兴国十策,仔细琢磨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行。士农工商,怎么可以没有户籍?这不乱了套了吗?”
杨帆笑道:“圣上,若是如今天下太平,在下也不会宣扬改革了。重农轻商,可如今即使种了田,也没有收成。您现在若还是觉得商业乃是末道的话,整个朝堂就真的要和大明江山脱节了。”
“朕,从来就不信这些商贾可以振兴大明。”
杨帆道:“那圣上是该信一信了。”
朱由检锐利的眼神投了过来,道:“这便是你放着大好前程不顾,跑到这地方来开铺子的理由吗?”他站起来,站在杨帆身边,两人背对着,“朕批准你,是要你尽快造出那样火器,不是让你真的来做买卖的!”眼尖的朱由检忽然看见那未燃尽的炉子上,塞着一卷烧毁的书,顺手拿了起来,四书五经……
“你!”
啪!烧毁的书被朱由检忿忿地扔在地上,“你自生自灭吧。作死前,把那火器给朕造出来,然后,你做你的生意去吧!”杨帆看着怒气冲天的背影,暗自腹诽一句,怎么搞得好像是老子欠他似的,又看了眼马车边的那个侍卫。
这坛子怎么这么眼熟啊……你妹的,说是轻工商,你那侍卫那的坛子、坛子里的酒,哪一样不要靠工农商来提供?哪一样和那帮在朝堂上唾沫星子乱飞的喷子有半毛钱关系?
马车中再次传出朱由检的呵斥,“既然你不入仕,就不要指望这祖大寿、孙承宗他们给你任何的绿色通道。仙居楼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朕倒要看看,这次你怎么和那些老狐狸斗!”
初冬寒意料峭,杨帆裹了裹羊皮裘。“爵爷,奇物斋后边的的小炉子已经按您的要求造好了,是不是可以造……”
杨帆目送这马车离去,呢喃道:“不急,不急。把手头的活办好了,再说。”前边依稀走来几个酒气冲天的汉子。祖润泽那个废柴,依旧被人架着走了过来。
“杨子?你咋有八只眼珠子?”
“瞎说,爵爷明明有四只眼珠子……”杨帆挥了挥手,皱着眉,道:“把他弄回去,不会喝偏要喝。絮儿呢?”尚还清醒的几人忽然一怔,“絮儿姑娘呢?”
“老子是问你,不是你问老子!”杨帆看了眼絮儿没有回来,赶紧口哨一吹,黑马从后院飞奔而出。快速朝仙居楼赶去,暗道一声糊涂,怎么会把絮儿留在那边呢,都是些不靠谱的人。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杨帆眼神一凛,呢喃道:“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好好的!”
“驾!”
平时懒散惯的小黑看得出杨帆的着急,步子迈开,如同风驰电掣一般,朝着仙居楼赶去。冷风中的杨帆,化身成了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