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许久不见折腾的孙嬷嬷又有了动静。大半夜的不睡觉,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方向直奔柳园那边,想来应该是要走出同生轩。
凤羽珩有留意到黄泉已经在其身手悄然跟上,便没去理会。一个老嬷嬷,有黄泉盯着,自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她抽出腰间软鞭,在园子里舞得风生水起,直舞完了一个套路,这才停了下来,冲着一个方向叫了声:“既然来了,还躲着干嘛!”
就听那个方向有人闷笑一声,随即树影微动,眨间的工夫,一人一轮椅便落在她的面前。
凤羽珩习惯性地往他眉心去看那朵紫莲,看上一眼,心便安了几分。
谁说男人长得好看没用,是真的养眼啊!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默契地双鞭对垒,凤羽珩鞭法较玄天冥生疏许多,时不时就会被他破了招式。但她却不气馁,招破了就重新再来,渐渐地便也入了佳境。
终于两人都停了下来,凤羽珩如今已不会再动不动就累得不行,只是气脉有些微乱,却也很快便调整过来。
她挤在他的轮椅把手上坐了下来,自己的鞭子已经收回腰间,却抓起玄天冥那个摆弄起来。
玄天冥很无语,“我都给了你一条,你还想把这条也霸占了去?”
“这个我不要。”她指指上面的倒刺,“这样的东西我可没法盘在腰间。对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月夕的宫宴就刚好是在八月十五的晚上么?”
玄天冥点头:“没错,皇后每年都张罗,正四品以上的在京官员及其家眷都有份参加。”
凤羽珩用手托着下巴:“凤家以前都是谁去?”
玄天冥想了想,说:“你离京这三年,凤家女眷好像只有老太太去了。到是三年前,你娘亲姚氏会跟着凤瑾元一道进宫。”
凤羽珩从原主记忆中搜了一阵子,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再多的却也想不起来什么。
“我记不太清了。”她摇摇头,“那时候我根本不理府中的事,更不喜参加什么宴会。”
“今年你逃不过了。”玄天冥邪魅一笑,“未来的御王妃,父皇也等着开开眼呢。”
她抚额,“皇上什么阵仗没见过,用得着拿我开眼么。”
“恩,他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丫头能入了我的法眼。”
她就觉得这人太不要脸啦!笑嘻嘻地从轮椅上跳开,“我们说点有趣的,听说月夕宫宴时,清乐郡主会被赐婚?”
玄天冥也笑,“这个的确有趣,父皇是有这么个话,想来还有一番闹腾呢。唉,一转眼,你们这些丫头都到了要被赐婚的年纪,就连你那自认为天仙一样的大姐姐,老三都给她留着正妃的位置呢。啧啧。”他摇头,“凤家的眼光可真不好。”
听他提起这个,凤羽珩不由得想起之前黄泉与她说起的八卦:“听说三皇子早就娶了正妃了。”
“可不。”玄天冥耸肩,“只不过那正妃身子不好,已经在榻上卧了两年,估计那病会越来越重吧,他想要沉鱼入府助他一定乾坤,那正妃也该香消玉殒了。”
“你中意的是谁?”她终于问出这个话来,“这些个皇子中,你中意的到底是哪个?”
玄天冥往椅背上一靠,“我中意谁都属正常,就唯独不可能是老三。”
“为什么?”
他但笑不语。
“玄天冥你这种表情最招人烦!”凤羽珩气得抽出鞭子就往他身上抽去。
那人笑着拍起轮椅迅速后退,两人就这么一追一赶偶尔撞到一处就打上一番,足足折腾到天亮。
凤羽珩吃早饭时还在犯困,忘川就笑她:“要不明儿让殿下别来了吧。”
她斜着眼神看忘川:“自打跟了我,你的性子到是越来越向黄泉靠拢。”
她这么一说,忘川也思量了一会儿,然后道:“许是跟着小姐比较轻松,不像是跟殿下在一块儿的时候,气氛总是那么压抑。”
忘川陪着凤羽珩一起吃的早饭,想容每天跑完步都要回自己院里去换衣裳,然后会在往舒雅园去的路上等着凤羽珩,同她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
今日两姐妹照例一起进了舒雅园,韩氏和安氏也刚到,金珍还在养身子不能下地,凤沉鱼到是一早就已经坐在厅里跟老太太说话。
想容往凤羽珩身边又靠近了些,小声说:“二姐姐,我这右眼皮直跳,总感觉像要出事。”
她这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她们回头,来人竟是满喜,只见满喜冲着凤羽珩递了个眼神,而后冲进正堂,扬起声音对着老太太就道:“老太太,大夫人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