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三小姐你在哪?”梅香将斗篷取回,却怎么也找不到想容。她记得离开时想容就在桥边等着的,怎么再回来就不见踪影了?
梅香站在小桥上往下看,但凡能得到的地方都扫过一遍,却依然没有发现。
她琢磨着想容可能是太冷了,等不急先回去,两人走岔了路这才没有遇见,于是又赶紧往回跑。
可回了房间才发现想容根本就没有回来!
梅香这下子急了,又不敢说,只能再回去一趟又找了一次,依然一无所获。
小丫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理智还在,想了一会儿,又往同生轩去寻。直走到柳园那个小月亮门儿,见到了守夜的丫头,便赶紧问道:“可见到三小姐往这边来了?”
那丫头得了吩咐,对安氏院儿里的人还算是挺客气的,听她问了,便摇摇头答道:“没有,这一宿都没有人来过。怎么了?为何大半夜的到这边来找三小姐?”
梅香急得一跺脚,“不行,我得回去跟安姨娘说,三小姐不见了!”说完转身就跑。
安氏本还在梦中,被叫起来时还在奇怪自己是不是做梦,迷迷糊糊地就看到梅香在哭,不由得问了句:“大晚上的你不守在三小姐身边,跑到我这里哭什么?”
梅香哭得太厉害,话也说不完整,只能由安氏的贴身丫鬟平儿来转诉:“梅香适才说,三小姐不见了。”
“什么?”安氏大惊,腾地一下就下了榻,一边穿衣裳一边跟梅香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梅香便将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仔仔细细的,说到最后时,三人已经离了院子往人工湖那边赶。
“奴婢也没敢叫得太大声,怕被旁人听见,许也是找得不仔细,姨娘再寻一寻吧!”
安氏又气又急,不由得拧了梅香一把,怒声道:“连小姐都看不住,还留你这样的丫头干什么?”
梅香知是自己错了,哪里敢狡辩,只一个劲儿地道:“只要三小姐没事,梅香任凭姨娘处置。”
平儿跟着劝安氏:“姨娘别着急,眼下找到三小姐才是要紧事,咱们再走快些吧!”
三人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桥边的,可上了夜的人工湖边静悄悄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安氏越找越绝望,到最后干脆坐到湖边,望着静谧的湖水,就生出一种跳下去的冲动。要不是平儿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及时拉住,只怕她就要掉到水里。
这时,就听梅香在不远处大叫一声:“快来看!”
两人神经一震,赶紧爬起来往那处奔。到时,就见梅香正指着湖边一个地方,脸色吓得刹白,颤颤地说:“你们看这块儿石头,是不是被人踩碎了?”
她这么一说,安氏与平儿也注意看了去。果然,一块儿半大的石头明显是被人踩掉了一半,崭新的石头茬儿露在外面,看得人触目惊心。
“平儿。”安氏突然就镇定下来,虽然身子还是有些哆嗦,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惊慌失措,“去通知老太太,就说……三小姐落水,请老太太救命。”
“是。”平儿应了一声,大步就往舒雅园那边跑。
三小姐落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府,除去管家何忠以及府中下人,主子们最先赶过来的是沉鱼。
就见她赶到湖边,只看了安氏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向湖面。怔怔地盯了一会儿,然后小声问身边的倚林:“你说,这湖水得有多深?”
倚林答:“奴婢以前曾听何管家说起过,府里最大的人工湖,水深九尺。”
“九尺。”深鱼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来,“九尺深的水,想容的小个子掉下去肯定是会淹死的吧?”
倚林一愣,印象中三小姐一直是不言不语的一个人,好像跟大小姐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为何大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另一头,何忠已经派了水性好的下人跳到湖里去找人。
凤府的人工湖下头有一个流通口,水是活的,虽是严冬却也没有结冰。可这么冷的水,谁跳下去都哆一呛,水性再好也受不住冻。
那些下人们才跳下去没多一会儿就又爬了上来,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四肢僵硬。
沉鱼往前走了两步,菩萨脸又摆了出来,看着那些下水的人道:“水下太凉了,他们也是人,会冻死的。”
那些下人感激地看向沉鱼,好像这位大小姐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般。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们的死活,就只有大小姐会,虽然只是一句话,但听在这些下人心里,即便是在这样的冬夜,也会觉得暖人。
然而,这样的感激才刚刚开始,就听安氏大声道:“去拿烧酒来!你们,只要给我在湖里仔细搜救三小姐,每人赏银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安氏这一句话,那几个本还因沉鱼的话而感动的人立即精神一震,二话不说,调了头,一猛子就又扎到了水里。
什么命不命的,在五十两银子面前,全都是扯蛋。他们给凤府干粗活,一个月的工钱才二两,五十两是两年的工钱了,还计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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