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冥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拉着凤羽珩的小手说:“行的,又不是没睡过。”
凤羽珩斜眼看他:“不是得先沐浴么?”
“也行的,又不是没……沐一次不就沐过了嘛!”
“流氓!”她狠狠地剜了玄天冥一眼,扔下轮椅抬步就往客寝走去,同时道:“给殿下再选一间房,离本县主远一点儿。”
玄天冥抗议:“这样不好!”
“这样很好!”她已然进了屋,砰地一下关上房门。
外头的宫女冲着玄天冥摊手:“要不殿下就换一间房吧。”她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玄天冥却有自己的想法:“济安县主生性腼腆,有外人在呢她肯定是不好意思,你先下去,一会儿她就把门给本王打开了。”
小宫女带着疑惑的表情退了下去,玄天冥正对着客寝的门坐着,一脸愁绪。
要不要进呢?
进去了会有什么后果?
那丫头如果不乐意,会不会动武啊?
他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婆婆妈妈的想这么多干啥?那丫头半夜都敢爬上他的床,怎么的,现在大白天的,他一个大男人连门都不敢进了?
做人不能太窝囊!
他转动轮椅,到了门前,一伸手就把门给推开了。
看吧,那丫头连门都没关,这就是等着他自己进呢!果然啊,男人不能太君子,会被女人看不起的。
玄天冥这样想着,转着轮椅进了屋,一回手又把门给关了起来。
就觉得这屋子里散着一层水雾,想来是宫人们一早就将沐浴的水给备好了,水温高放得久,这屋子里就弥漫了水气。
他顺着水气的源头看去,就见一面屏风后头,有个清瘦的身影正在摸索着宽衣,屏风上已经搭了一件外袍。
玄天冥唇角泛了一丝邪笑,心说这死丫头还太小,吃是吃不上,但逗弄一下还是挺好玩的。
他转动轮椅往那边而去,水雾越来越浓,到了屏风跟前时,还能闻得到掺在水气一起的淡淡的花瓣清香。他放轻了动作绕过屏风,就想给这丫头来个突然袭击吓她一吓,吓人的架式都拉好了,身形展得也极快,人离开轮椅,照着那人影就扑了过去。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明明瞅准了屏风头后那人影的,谁知一绕过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是跳起来向前扑的,原本是想捞了人再坐回轮椅上,谁知这一下扑了空,伸出去的手臂也只是在空气地打了个转,啥都没捞着。
玄天冥就蒙了,人呢?
这一恍神儿的工夫,收势就晚了些,再加上浴间这地方湿气重,地滑,轮椅没停稳,往后退了几步。
他暗道不到,这么整怕是得摔地上。于是赶紧调整身形,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却没想到,这时,突然之间身后就有了动静,他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一只小手猛地一下就抓住他的后脖领子,腕上一发力,直接就把他给甩了出去。
玄天冥没有一点点防备,就听“扑通”一声,整个儿人被扔到了洗澡的大木桶里。
那只木桶也不知道是怎么准备的,极大,足够容纳两个人一起泡在里面,还有足够的余份儿。他触不及防地掉了下去,还实实惠惠地喝了口洗澡水,终于挣扎着把头从水里钻出来时,就听到木桶边上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定睛一看,一个只穿着白棉布底衣的女子正双手插着腰看他,笑得都直不起腰。许是屋里太热,她那张小脸儿通红,看起来就像一只苹果,好看极了。
玄天冥干脆坐在水里不起来,双臂环胸,很是不满地道:“珩珩,你要是想和为夫共浴就直接说,不用整这么暴力,为夫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木桶外的小丫头将两只小胳膊拄在桶边儿上,笑着看他:“堂堂九皇子,还能不能要点儿脸了?”
玄天冥一点儿都没有要脸的觉悟:“相比起爱妃半夜爬上本王的床,你觉得哪个更不要脸一些?”
“当然是你更不要脸一些。”凤羽珩收起笑来,跟他说:“比起在这里斗嘴,我更着急回去看看母亲。出府时她还昏睡着,这都一夜加上多半天了,指不定醒了几次。”
玄天冥看到她一脸焦虑,干脆在木桶里划过来到了她进前,伸出满带水珠的手去抚上她紧皱的眉心,“你放心,同生轩那边七哥照顾着呢。他带了太医院一位对散症颇有研究的太医一起去的,你且安心就是。”
“真的?”她的眸子终于明亮起来。
“我何时骗过你。那太医钻研此症多年,即便治不好,也不至于太差。”
凤羽珩点头,有些恍惚地道:“有七哥在我就放心了,不管出多大乱子,七哥都能摆平的。”
“喂!”某人不干了,“老七那样的人你用眼睛看看就好,还得离远些看,可不能上心,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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