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接过布料捏在手里,冲着想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扬声道:“三妹既然来了,就在王府坐坐,正好本王也备了些奠仪要给凤家,你便一并带回去。”
想容俯了俯身,应了句:“是。”
玄天冥转头看向四皇子:“四哥且坐坐,本王去给凤府备礼。”
四皇子赶紧起身主动告辞:“天色已晚,本王就不多留了。”
“哎!”玄天冥大手一挥,不容质疑地道:“御王府上还有好酒,四哥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来人——”他提高音量,“把府上的陈酿搬出来,请平王殿下品品。”
他就这么把玄天奕给留了下来,对方到也不急,重新坐回座位上,面色从容地等着下人搬酒。
玄天冥挑了挑唇,带着想容往前院儿走去。直到离开了寒厅范围,想容这才急着道:“殿下,京中不对劲,巡夜的将士好像被人换了……”她语速很快地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讲给玄天冥听,说得太急,说完之后就禁不住大喘起来,可还是一边喘着一喘又道:“二姐姐骑马出府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玄天冥眉心的紫莲狠狠地拧到一处,颜色愈发深暗起来。
这时,府门口又有动静传来,他大步走上前去,想容赶紧就在后面跟着。很快地,有一人被守门侍卫带了进来,想容认识那人,是京门提督王卓。
王卓似乎受了伤,走路时左腿有些跛,可走得依然很急,直奔到玄天冥身前就要跪下,被玄天冥一把给拉了住:“别整些虚的,快说,出了什么事?”
“殿下。”王卓急喘了两口气,道:“步聪不知何时将一支异军调入京中,今夜突然于城内四处行走,将京中巡将逐一调换,就连城门的守卫都……”他说着,不顾玄天冥的阻拦,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属下失职,万死难辞其咎!”
“异军?”玄天冥眉心深拧,能换走京中所有将士,换完之后还要留有足够的人手应付后续计划。占了京城,下一步就是皇宫,这么一大批人马,究竟是何时进的京城?洪灾时?不对,那时四大城门紧闭,不可能轻易放那么多人进去。更何况有玄天华坐阵,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步聪的举动。
现在想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循序渐进,人是一点一点运进来的,长年累月,一批一批,甚至一个一个的进了京城,混迹在各处,养兵千日,以待用兵一时。
他心头升起无限懊恼,却也在唇角勾起一弯冷笑。那样子看起来十分渗人,哪怕他的脸有一半都藏在黄金面具之下,却依然能透过黄金传来阵阵阴寒。
端木青离京,步聪生乱,老四来到他的王府拖着他哪儿都别去就在府里赏剑,这一连串的动作说明什么?呵呵,他耸肩而笑,那二人居然在这种时候选择联手,看来是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那且看看,论起准备,究竟是谁的准备更多一些。
“很好。”他说,“很好。”而后一扬手,夜幕中立即有四名暗卫一闪而出,玄天冥指着其中一人道:“去襄王府查查动向。”
那人立即闪身消失。
他再指着另一人道:“去步家转转。”
暗卫同样闪身不见。
其余两人,他吩咐说:“你们再带三人,从北城门出去,接应济安县主。”
三人立即行动起来。
他什么都不怕,这么些年带兵打仗运筹帷幄,京中暗势就算有纰漏,却也有多半尽在掌握。步聪虽说异军突起,于他来说也构不成绝对的威胁,他唯一担心的是凤羽珩。他不知道凤羽珩为何骑车离府,但显然是出城了,端木青也出了城,如果没有料错,凤羽珩肯定是去追端木青,但为什么要去追他?
王卓还在地上跪着,玄天冥一把将他捞起来,半转头对想容说:“你留在府里等本王回来,哪都不要去,也不要回寒厅。”他想了想,吩咐下人:“带三小姐到客院儿休息。”话落,再不多留,带着王卓匆匆出府。
想容知道眼下京城里十分危险,她出去只能给人添麻烦,便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留在御王府里,可还是又想到一事,急着补了句:“七殿下也不在府里。”
玄天冥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与王卓二人出门上马后,就见他抬手一扬,立即有无数暗卫从夜幕中闪出,齐齐跟在他身后,放眼看去,最少也有四五十人。
王卓不由得乍了乍舌,却听玄天冥厉声道:“跟着本王,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