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了人来查看,可事后我也想过,血燕那种东西摆明了就是出自宫里,那些大夫也不是傻子,得知是宫中之物后,谁还敢说它有问题?就是看出来了也会摇头,因为他们不想得罪皇宫里的人。”
葛氏思索了一会儿,也又开了口:“我知道,问题出在血燕上并不意外,我只是意外燕儿说的,是元贵人找到了皇后,皇后这才赐下血燕来。可皇后为什么帮她?又或者是,皇后没想着帮,是她自己在血燕上动了手脚?”
对于此,吕燕却是分析不出了,只是说:“两者都有可能,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女儿已经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不过这事儿早晚都会有人查,这婚事是济安郡主一手促成的,现在被人搅和了,她就算眼下没有发难,早晚有一天也会把这笔帐给清算回来。所以我不遗憾,也劝着父亲,亲近九殿下和济安郡主,不能再跟八殿下有任何瓜葛。咱们家如今这个样子,是再也输不起了。”
她今日说得话多了些,有点累,说完最后一句就再也不吱声,闭了目,渐渐地睡了过去。
葛氏帮她把被子盖好,跟吕松二人一前一后地也离开屋,二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疲惫与苍老。
京城这边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而与此同时,南界兰州境内,一座三进的院中,凤瑾元、姚氏,以及傅雅三人,已然过起了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这日傅雅不在,只得凤瑾元与姚氏二人在家,兰州知州季凌天季大人带着夫人蒋氏过府来拜访。季凌天提着两罐子茶叶,才进院子,还离着老远就十分热络地道:“这刚过完年,想来府上也是什么都不缺,本官到访也不知该送些什么,想来想去,提上两罐茶叶吧,这还是大年时南界小国送来的年礼,跟咱们大顺茶叶的味道不一样,很是淳香。”
蒋氏也是迎着姚氏而去,两人拉着手,很是热络地说起话来。
凤瑾元将人让到堂厅里坐下,家中下人备了茶,还在蒋氏这头摆了小点心。南边儿面点厨子做的点心比京都那头的要精细许多,每个都小巧玲珑,颜色也鲜艳,看起来就很好吃。
蒋氏指着这些点心跟姚氏说:“不知道夫人吃不吃得习惯,咱们南边儿的厨子喜欢把鲜花揉进面里,做出来的点心都带着鲜花的花香和颜色,又精巧又好吃。”
姚氏赶紧笑答:“可不是嘛!吃起来比京城最好的点心铺做出来的口感都要好上许多。”
“对对对!”蒋氏笑得眯起眼,“上次我去京都,可是吃不惯京都那些个玩意,咬上一口就粗得很,像是粗面饽饽。”
姚氏点头应着,可心里却是在想,京城的糕点是不如南边儿的精细,但有的时候凤羽珩给她端过去的,那个味道和口感却是要好上许多,连南边儿最好厨子做的也及不上。她也不知道凤羽珩那些点心是哪来的,当初就着人打听过,听说是那丫头自己做的,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凤羽珩什么时候会做了点心了。如今想想,可不是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人家会些什么,她哪里会知道。
女人这头研究着点心,男人那边却说起朝事。季凌天也不见外,对着凤瑾元抱拳说:“以往就十分敬仰凤相大人的才学,可惜后来被奸人所害,大人丢官丢俸,在下听了也着实唏嘘了好一阵子。不过凤相如今可谓是苦尽甘来,你们到了南界就安心住下,八殿下早有飞鹰传书过来,让本官这头好好的照应,将来殿下承了大统,左相之位必当为凤相所留,以血前耻!”
一番话,说得凤瑾元是热血沸腾。当初他之所以那么痛快地就答应来了南界,多半也是这个原因。他曾经是一朝左相,多么风光,后来官位没了,凤府也没了,一朝之间落得那般下场,每当他想起自己的风光岁月,就有一种活不下去的感觉。如果他还是当初的左相,又怎么可能在京中落得那般下场呢?
他对着季凌天点点头,道:“季大人说得没错,本相心中志向全部都是家国天下,如今承蒙八殿下不弃,必将好生襄助,将来也要为八殿下守好这一片江山,万万不会再被奸人所图!”他自从来了南界,就已经被这季凌天给捧得飘飘然,连说话都自称起本相,就好像还是当初的左丞相一般。
季凌天听了,与夫人蒋氏迅速对视了一番,二人皆是微微嵌起了唇角。
大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