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的故事从一个迷失在大山里的孩子说起,她告诉玄天风:“那个孩子被家族抛弃,死了,可是死了之后却又活了,而重新活过来的这一回,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会了医术,会了武功,还通晓了兵法。从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倒灌进来,她被动接受,知晓了关于家族的一切。于是她开始报复,报复家族里曾经抛弃她陷害她的人们。终于,日子好过了,她以为一切都雨过天晴了,却突然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本该是陌生的,可却莫名奇妙地在心情与身体上与她产生了一种割舍不掉的牵引,引着她去思考,去寻找,甚至为之癫狂。她知道,那个人有着与她的过去同样的记忆,甚至知道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这个身体的主人。现在那个人回来了,那么,她该何去何从?她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个人回来,竟带着仇恨一样纠缠于她?是在怪她么?因为她的母亲死了,也死在这场她向家族展开的报复中,那个人,是来为母亲讨债的吧?”
这是凤羽珩这些日子以来对原主进行的猜想,除去姚氏的死,她想不出还有任何原因能让原主对自己产生那样大的仇恨。
没错,就是仇恨,虽然双方并没有实际上的交流,可是凤羽珩却能从原主的目光中看得出仇恨的情绪,自己这具身体也能感受得到对方匆匆来袭的复仇之心。她想不明白为何如此,明明当初穿越时,原主离开这具身体时她说过要为其报复,对方还道了谢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姚氏这一个原因,是在这一场仇复计划中发生的意外。
玄天风听着这样一个故事,仿佛在看一本民间奇异杂话般,纵是他这种读遍天下之书的人,也不得不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将这个故事消化。
凤羽珩也不急,故事讲完,她继续吃着东西,就像刚刚什么也没说一样,一边吃菜一边品酒,直到玄天风大笑起来,她这才把头重新仰起,问了一句:“六哥为何而笑?”
玄天风道:“为了一个精彩的故事,也为了一份难得的信任。”他举起酒杯说:“恭喜你获得新生。”
凤羽珩眨眨眼:“只是说一个故事而已,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不管是谁的故事,我们都要恭喜大山里的那两个女子全部获得新生。”他将酒一仰而尽,然后再对凤羽珩说:“阿珩的心病六哥能治,待回去之后我便为你取了药来,你可相信?”
“我这病可是需要特效药才能治得好的,六哥若只是治标不治本,也没有什么意义。”她笑得苦涩,“如果娘亲还在,这一切怕又是另一番模样了。六哥,你说大顺没有把人烧死的刑罚,可是你说说,如果大山里新生的那个女子就在你的面前,当她的身份被人揭穿,人尽皆知,该怎么办?大顺该如何对待那名女子?”
“还能如何?”玄天风摊摊手,“一个行医济世的人,一个一心为民的人,一个帮着大顺开疆拓遣土之人,大顺自然要奉若上宾。”
“可她……到底只是一只鬼。”
“世上没有鬼,鬼只在人的心里。”玄天风一边说着一边轻握了拳,敲了敲心脏所在的位置,“一个故事而已,全天下都会知道这只是一个故事,偏偏讲故事的人要把它当做真事,阿珩,你太执着了。罢了罢了,此事你无需再理,一切交给六哥,你放心,六哥的心药不说包治百病,但却包治你病。”
“六哥真的能处理好?”凤羽珩的眼中掩不住的期待。
“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如何治理一个国家?”
这是玄天风给凤羽珩的承诺,事实上,玄天风也的确做到了这个承诺!
就在他们离开庄子的次日,京城里几乎所有的茶馆的说书人都不约而同地以凤家为蓝本,点名道姓地说起了这些年来凤家之事。所有的戏园也以凤家为戏本,唱起了凤羽珩与凤府之人斗知斗勇的一出又一出。
这里面有凤瑾元一心想送凤沉鱼当皇后;也有沈氏联手沈家人多次想要置凤羽珩于死地一事;还有老太太举棋不定墙头摇摆;以及韩氏勾搭戏子给凤瑾元扣了好大一顶绿帽子的笑话。包括初入府时子睿小小年纪险些被沈氏灌了春药,还讲到在凤羽珩的帮助下,子睿已经拜在帝师叶荣的门下为入室弟子。
除此之人,人们还讲起姚氏,那个济安郡主的生母。讲到凤羽珩为了让母亲脱离凤府的魔爪,跟皇上求来了一封和离书;讲到姚氏遭人陷害中了逍遥散,凤羽珩为此抽废了三皇子玄天夜;还讲到姚氏自此情绪极端,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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