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时,外貌俊朗的温峤已经侧身微一抱拳,含笑开口答话:“多谢前辈动问!我等乃游学的一介寒门士子也,实难高攀前辈这等贵人。望请见谅!”说完,温峤刚要转回身,那位‘挺胸叠肚’坐在那里的、三十几岁形象威猛的胡人已经微带怒意的沉声开口:“汉人书生缘何如此无礼?家叔曲意结识尔等,尔等却如此无礼相拒!是何缘由?难道是不屑与我等结识否?”没想到!表面上形象粗豪、威猛的胡人贵胄,说起话来虽然声音粗重,但咬文嚼字的还颇通汉文。引得我不由有些好奇的微微转首,侧目扫了两眼。
“非也、非也!”温峤表现得‘摇头晃脑’、‘酸气十足’的赔笑出言答道:“我等乃一介寒儒。实实是不敢高攀也!”这时,首先说话的那位胡人老者,抬手轻拍了一下那位表情上愤愤不平的胡人贵胄的肩头,阻止住了他接下来的愤言,转动着稍显浑浊的老眼,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说道:”呵、呵!年轻人何必过谦?以老球(朽)观之:几位均非池中之物也!这位身形稍高的读书人,样貌威凛不群、表情坚毅沉稳,乃龙凤之姿也!而足下和对面的那位粗壮之子,亦当有旷世之才与熊虎之勇。老球(朽)老眼尚未昏花,观人之能也颇为自负!年轻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老球(朽)此言也并非无因,如诸位尚在‘龙潜’之时,老球(朽)也许可为诸位提供一‘龙翔’之机也未可知也?呵、呵!年轻人何必悭吝一识?”
胡人老者的话,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我的震惊和好奇。但由于温峤应付得十分得体,回首静静的观瞧着的我,也只是嘴角轻轻的牵动了一下闪现了一丝的笑意,也并未开口说话。同样心生奇异的温峤,见再行婉拒反而会倒会引起注意,就表情上有些无奈的含笑说道:“多谢前辈对我等的谬赞!前辈此次确实有些走眼矣!前辈言中既颇有深意,何妨先行告知小生前辈等的名讳与身份?”适时的反客为主,温峤虽然话语不多,但心思的机敏、缜密可见一斑。
温峤的话,也令高坐在哪里的三十几岁的胡人贵胄表情一整,脸上的怒气一扫而空,显现出的表情已经换成了整肃。我心里暗赞:看来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情绪转换得如此之快,与其粗豪的外表是何等的不相称?
“咳、咳!”声音稍显沙哑的胡人老者轻咳了两声笑道:“既劳年轻人动问,老球(朽)安能过于的隐晦?实言相告又有何妨?老球(朽)乃西疆苻雄。”接着胡人老者又束手一指身侧的威猛胡人:“此乃我部之主,名讳乃是‘苻健’也!如此,年轻人可知值此群雄并起之时,老球(朽)适才所言之‘可为诸位提供龙翔之机’所言不虚也!老球(朽)见诸位风标慑人,早晚必非池中之物。故而,才交浅言深的絮叨了许多。老球(朽)已经自报家门,年轻人不应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吧?”
苻雄、苻健?我心里的震惊在表情上也显露出来。苻健乃前秦的开国之主苻洪的‘老爹’,只是如蒙古的铁木真一样没能在有生之年及时的立国、称帝而已。而苻雄则更是不简单!他是苻健的绝对智囊和辅弼。苻雄的早逝,同样也让当时已经如日中天的苻健演绎出了一折‘孟德哭奉孝’的戏码;就是由于苻健对苻雄的怀念,才使苻健眷顾到了苻雄的子嗣,更进一步则促使了苻雄的二子苻坚(淝水之战完败那位活大爷)的上位、篡位和后期称霸中原。二人绝对是羌胡的一世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