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我记得我十八岁时,还在武道三境徘徊,连武道四境的门槛都没摸着。”
一个第七境的武将轻声道:“等今日过后,就是武道五境了。”
“什么?”
众多第六境的武将心中一惊,纷纷看向擂台上。细看片刻之后,他们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来——徐远的气势,竟然在不断变强!
虽然不明显,但是却实打实的在增强,胶着的战局也因此渐渐发生了变化,二人原本是不分伯仲,难分胜负,而如今,徐远竟渐渐占了上风!
许泰逐渐也发现了这一点,心中意识到再这样拖下去,局势只会对于自己越来越不利。虽然说这一场比武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输,倘若现在趁势输了,说不定还能博得眼前这位摄政王殿下的好感,从而令自己的官场之路顺畅许多。
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少年虽然未经多少世事,不谙官场里的门门道道,但是并不蠢笨。来校场的路上,他将白翦跟自己说的话都细细想了一遍,就连登上擂台之前,他也在想为何自己不能全力出手。
这不仅仅是因为在白翦心里,摄政王徐远丁点武功也也不会,还有一些原因,是因为摄政王三个字。
因为自己的对手是当今大徐的摄政王,所以自己于情于理都该漂亮地输掉这场比武,保全他的面子和皇室的面子。倘若自己这么做了,说不定还可以借此为自己谋得一个光明前程。
但是,在擂台上讲的不应该是这种道理。
擂台上讲的道理不应该是你是摄政王就该赢,而应该是……谁的拳头大谁该赢!
这一场比武,我许泰想赢!
“吼!!!”
许泰长啸一声,愈战愈勇,疯魔一般,一时间占了些许上风的徐远竟然被他所压制,局势又重新回到了扑朔迷离之中。
两人互换拳脚,直来直往,只求一个快字。拳风呼啸之中,许泰的拳风渐渐发生了变化,由风声竟渐渐变作虎啸之音,好似猛虎下山!
擂台下的武将们一阵躁动。
“煌煌虎威…这小子竟是龙虎山的弟子!”
“龙虎山?那帮牛鼻子老道什么时候有这般霸气的拳法,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谁说我龙虎山没有拳法的!”
一个龙虎山出身的武将眼睛一瞪,自豪道:“我龙虎山的破阵虎威拳为当今世上五境拳法中的佼佼者,甚至堪比六境拳法!”
众多武将闻言又是一阵躁动。
“孙老二,你又在吹牛了。五境拳法,非武道五境不可施展。许泰明明才武道四境,如何能够施展?”
孙老二眼睛瞪得好似铜铃,怒道:“谁吹牛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龙虎山的破阵虎威拳,就是实打实的五境拳法!”
“那许泰为何能打出这一拳?”
“这…”
孙老二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梗着脖子大声道:“这我哪儿知道,反正我们龙虎山的破阵虎威拳,就是五境拳法!”
擂台上,白翦眯着眼睛看着许泰,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欣赏之意,“通过不断出拳积累拳势,令自身气势暂时达到武道五境,从而带动自己的拳头,让自己能够递出这一式本不可能递出的五境拳法。这小子倒是聪明。”
两人最后一次以拳对拳,以伤势互换伤势,许泰的拳突然发生了变化,虎威四溢,拳风呼啸似呼啸,拳似猛虎,出拳好似猛虎扑食,落在他的心口。
徐远则是双拳递出,一前一后捶在许泰的胸口。
二人同时踉跄后退,许泰一连退了十三步,终究难以咽下那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在了地上。
徐远站在原地看向白翦轻声笑道:“中央将军,许泰以后就交给你了。”
白翦笑着点点头,抱拳拱手道:“恭喜摄政王破境。”
徐远苦笑不已,许泰那最后一拳借着先前所积累下来的浩荡拳势牵引,达到了五境拳法的层次。虽说拳势到了,修为没到,只能算是伪五境,但是也超过四境巅峰许多。若非最后一刻自己破入武道五境,现在还能站着的,未必就是自己。
只不过这一次强行破境,代价有些大就是了。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许泰,低声自语道:“虽说迫不得已强行破了境,但是这恰恰能证明这小子是一个真正的将才,倒也不算亏。”
一个武将,若没有点心气,不想赢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