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又输了。”泠潇坐在孔子的腿上对子路喊道。
“哼。”子路很不服气地哼道,却又乖乖地把头伸了过去让泠潇弹额头。
车上的人见状都忍俊不禁,泠潇得意地看着一脸憋屈的子路说:“子路啊,你到现在可是一局都没有赢过哦,你不是有着千军之勇么,怎么连石头剪刀布都输的这么惨啊?”
“好啊,你竟然敢拿我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子路就上前对泠潇挠起了痒痒,泠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从孔子处离开,在不大的马车中躲避着子路,最后钻进了公冶长的怀中。公冶长见状立即将她护在怀中,对着子路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再闹了。”
子路见此也就停了下来,一脸不甘心的说:“子长,你就会护着小泠。”
泠潇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孔子看着他们,一脸笑意。
“对了,这里到哪儿了啊?”泠潇问道。
冉有一边驾车一边回答:“这里已是匡城地界了。”
“当年阳虎带领大军攻打匡邑,就是从正北方向的几个道口攻入的。攻进城后,阳虎杀人如麻,抢劫金银财宝扬无数。”颜刻一听是匡城说道。
两旁的路边有不少农夫正在田中干活,听者有意,当初阳虎的恶行匡城人如何能忘却,如此一听,他们便以为又是阳虎回来了,立刻跑回城中,报告邑宰:“大人,大事不好,阳虎又来了!”匡城人一听阳虎又来了,如临大敌,在邑宰带领下,打听到“阳虎”一行人落脚的客栈,里三层,外三层,便将客栈团团围住。
那些匡人开始高喊着“不要放跑了阳虎!”“将阳虎碎尸万段!”夫子一行人懵了,阳虎?这家小客栈里就只有他们呀,哪儿来的阳虎。这误会大了。
“夫子,要不我出去跟他们拼了吧。”子路急了。
泠潇连忙拉住他,要拼的话她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孔子严肃地开口:“他们人多,纵使你再厉害也很难全身而退,再说了,外面的百姓也都是无辜之人啊,我们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如何把误会消除。”
“就是啊,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的。”泠潇附和道。
由于被困在客栈之中,孔子等人不得出行,面临这断粮的威胁。这对于泠潇来说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孔子他们就不一样了,今天的午晚餐大家都没有吃,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饿死的。
这夜,泠潇独自坐在阶前,公冶长端了一碗稀粥递给她:“喝点吧,别饿坏了身子。”泠潇抬眸对上公冶长满含关心的眼睛,微微一笑,却将碗推回:“我没事,还是你自己喝吧。”
“算了,还是我们一起喝吧。”公冶长无奈地笑笑,在她身旁坐下。
“对了,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泠潇犹豫了一下开口。
“有什么话就说吧。”
“姐姐知道你的眼睛……”
公冶长微微皱眉,点了点头。
“姐姐很爱你吧,不然也不会——”
“她是个好人,可是我无法真正地爱上她,我爱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泠潇不等他说完连忙打断他:“答应我,好好对姐姐。”
公冶长眼神一黯,叹了口气说:“放心吧,我会的,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从不会拒绝。”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泠潇起身离开,突然觉得夜风好冷,她,有点累了。公冶长望着她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究竟如何,她才能接受他,究竟何时,他才能不顾一切地去爱她,难道,只能是来生了么?
第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匡人仍不肯退去,孔子请店家对其解释可是他们却不相信,孔子虽是心中坚定却也十分担心,尤其是对落单的颜回。未知的命运,艰难的处境让大家都十分忧虑,一夜无人能眠。
终于到了第四天,孔子对着一干弟子说:“想当年我居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乐之美,无可替者。我相信礼乐的力量,足以感化世人。子贡,请琴。”孔子便净手礼琴,三拜而弹。弟子们与孔子一起唱起了《诗经·鲁颂》,泠潇静静地听着,暗暗施法让歌声传得更远,并引来了一群鸟雀。
匡人安静了。他们开始怀疑起来:里面真是阳虎吗?那凶神恶煞,也有如此礼乐之风吗?夜深的时候,一些火把已悄悄散去。但仍有一些人持刀捉棍,围在店前。他们都是亲人被阳虎所杀的苦主,不愿放过一丝杀阳虎的可能。
第五天了,大家已经精疲力竭,正在大家无计可施之时,店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众人吓了一跳,以为匡人攻进来了!蓦地,进来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夫子面前,泣道:“老师,学生来迟了!”众人定睛一看,却是颜回!而他的后面,竟然跟着卫国大夫宁武子和面有愧色的匡城邑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