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若看了林昭一眼,一瞬间眼光一暗。
“他们,打你?”
林昭撑着下巴好笑的盯着金寒若,“不然呢?我可是抢了他们的权势,地位,富贵,难不成还指望他们对我毕恭毕敬不成?”
金寒若嗯了一声,“不指望。”
林昭嘿嘿笑了两声,才又继续开口,“那天那些人大概就是我大娘派的人。”
金寒若微怔,“大概?”
林昭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因为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可不止我大娘一个,有可能连我父亲都是其中一个。”
“这些年我可没少违逆他的意思,大概他肯定也忍不了了吧。”
“说到底我不过是背着母亲的名头罢了,我大哥才是他的心头肉。”
林昭趴在桌子上看着金寒若,“你说是不是很讽刺?最爱女人的儿子他不喜欢,偏偏最喜欢他不爱女人的儿子。”
看着林昭失落的样子,金寒若不知道如何安慰,“不是你的错。”
林昭抬眸看着金寒若,“但是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亲爹不疼,大娘不爱,而且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
“所以,这次我直接逃了出来,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够下血本的,居然派这么多人来杀我。”
“其实我早就放弃了那个权利了,可奈何他们不信。现在为了证明我的决心,我可都直接逃了出来,为何他们还要穷追不舍?”
“我实在弄不懂他们,也不想跟他们争权夺利,比起那个吃人一样的家,我更喜欢跟先生这样单独相处。”
林昭笑的开心,金寒若看了一眼,却难得的没有反驳。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去私塾教书,我就负责放牛砍柴。然后在院子里种些花草,开垦一片土地出来,种点儿小菜,不时的去附近串串门儿。”
“若是将来,你想要孩子了,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也可以养一个。孤儿、乞儿,亦或是被人丢掉的孩子,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
金寒若看着林昭向往的目光,心底一柔。
莫名的他竟觉得他口中说的那些,总归会成为现实一样。
林昭忽然脸色暗了下来,带着几分苦笑,“可是我好像麻烦事缠身,会连累你还有私塾的孩子,还有附近的乡民……总归还是要走的。”
最后一句话,仿佛让林昭心如刀割一般,下一秒却是摇头轻笑,认真的盯着金寒若。
“我倒是不怕他们对我怎么样,总会担心,你会因为受伤。你若是因为我受伤了,我总觉得会比让我千刀万剐还痛苦。”
金寒若盯着林昭,似是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良久,金寒若才开口,“又什么可担心的,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林昭无奈叹气,“那是你小看了他们,他们对我都是下死手的,怕是与我有关系的人,肯定都会死的。”
金寒若看了一眼林昭,还未来得及开口,林昭却忽然放柔了语气,眉目都带着几分深情的意味。
“我这辈子,可想与你一个人有关系,你可是我的余生了。”
金寒若微怔,忽然转头看着窗外,良久也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若是你离开之前,你还未放弃,我便……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