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言归体内原本的真气,在天地阴阳之气所筑成的通道之中,未与他的真气发生任何排斥和吞噬,很温顺地便融为了一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巴金轮从深深地沉睡中醒来,莫言归倒在他的怀中,已是脸色红润,呼吸均匀。一件宽大的道袍披在他俩身上,遮掩住莫言归身上赤裸的春光。
石床上歪坐着的邋遢道人,正专心致志地啃着一大块猪蹄,吃得满口流油。
“小子,你福分不浅,不过七天时间,你所练内功又精进几分。”
“老神仙,那我现在的内功是不是不输于我师姐了?”巴金轮急切地问道。
邋遢道人从牙缝中剔出一丝肉筋,说道:“尚不能及,但也相差不远了。”
“那要是打外面那些个道士呢?”
邋遢道人见他问得唐突,便知他确实对江湖不甚了解,便哈哈一笑:“这武学之道,岂是简单地靠内功高低就能比较的?小子,你也太小看这江湖了。”
“那您老人家说该怎么比较?”
邋遢道人眼珠一转,无奈地说道:“老道我有些年头不曾下山了,如今这外面的是是非非也不甚了解,不过二十年前,倒听说江湖上风头最劲的,是四个年轻后生,叫什么武林四公子,好像是书剑盟的陆丹青,唐门的唐天行,丐帮的萧天战,还有一个便是武当派的云襄。”
“吓,老神仙,你可不要乱说,云襄明明是个牛鼻子道士,如何能称什么公子。”巴金轮连连摇头道。
邋遢道人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他云家家大业大,给他小妾便娶了七八房。若不是为了这掌教之位,他又如何肯出家修道?”
巴金轮听得那叫一个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连云襄这洁癖佬,也有如此辉煌的风流岁月,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哇。
“说到你的内功,如今你连番奇遇之下,已是根基深厚,寻常人练个二三十年,也不过是这般水平。可若要说与人过招,莫说青莲、云襄那几个牛鼻子了,便是武当【虚】字辈的晚辈,你也未必是其对手。”
“何况合欢诀这功法就是个大杂烩,本身缺陷太多,若不是与这丫头的纯阴之体双修,你岂有如此之快的进展?老道倒是听说昔年有位高人,在此功法基础上修订了一套古谱练法,将其中诸多不合理之处融会贯通,若是你能研习这套古谱,或许能另辟蹊径。”
巴金轮心中却颇有些不服,不过他听到邋遢道人提到莫言归,忙看向自己怀中。
“师姐,师姐你怎么样了?”他急忙抖动莫言归的双肩,只见莫言归双目紧闭,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
他只好又向邋遢道人问道:“老神仙,我师姐没事了吧?”
邋遢道人用脏乎乎的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油脂,贱兮兮地道:“这丫头早就醒了,现在大概害羞,装死不肯睁眼。”
莫言归被邋遢道人这么一说,哪里还装得下去,满脸羞怒地一睁眼,与巴金轮四目相对。
巴金轮轻轻抚摸着她脸颊上那道已经凝结的血线,这道伤疤非但没有令她容颜有损,反而沁出一种妖异的美艳。
“师姐,在这里纹一朵梅花可好,笑起来,便好像嘴角叼了一支红梅,简直要迷死人了。”
她轻轻啐了一口,一只玉臂从道袍下伸了出来,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拉进袍里,悉悉索索地穿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