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巴金轮戳破了一个大鼻涕泡。
一边的百里纤纤递过来一块热气腾腾的手巾,“赶紧擦擦,也不嫌恶心。”
“我师姐呢?”巴金轮哼哼唧唧地躺在大车中,锦衣大军不曾停歇,依然一路向东北方而去。
“她呀,嫌自己碍手碍脚,回自己车上休息去了。”百里纤纤嘟着嘴,“反正在这也多余……”
“多余你妹啊,我看你才是多余的!”巴金轮大怒,鼻尖上顿时又鼓起一个大鼻涕泡,“去,换她来!”
“谁稀罕伺候你!”百里纤纤气哼哼地撩开帘子,端着水盆下了车,“郎中!郎中!你来看着点这个家伙。都好几天了,还整天大鼻涕流个没完,你煎的药,不会都是用香灰拌的吧!”
那老郎中冲着百里纤纤点头哈腰了一阵,屁颠屁颠地拎着药箱爬上了车,伸手便向巴金轮额头摸去。
“唔,虽然为受风寒之邪所侵的常见之症,”这老郎中摇头晃脑地道,“不过,小后生你内火郁积、肝火旺盛,只怕不易……”
锵!老郎中的侧颈忽然多了一支利箭,竟将他活生生地钉在了车厢之上。
“敌袭!敌袭!”
伴随着一阵密集的利箭破空之声,车厢外的军士呼声大作。
锦衣卫大军恰好行在一条湖边的山路上,右侧是一望无际的湖水,左侧则是一片密林,这箭雨正是从密林中疾射而出。
一名锦衣校尉拔下钉在车厢外板上的箭杆,高声叫道:“是军弩——”话音未落,已被数箭射穿胸口,瘫倒在车厢边。
数十名军士聚集在领军的百户身旁,以皮盾结成一个简易的盾阵。这百户冲着一片哀嚎的锦衣卫士卒怒吼道,“结阵!结阵!”
屠苍生弯着腰跑进盾阵之后,对着那百户道:“可清楚敌人来路?”
这百户对他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还他娘的问什么来路,在这大夏国腹地,除了当地驻军,还有谁敢用军弩?滚回去看好你的人犯!”
说罢,也不看屠苍生一眼,手中大旗挥舞,不多时,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便开始朝他这边聚拢,一个【锦衣杀阵】渐已成型。
只见前排的刀盾手护住身后的大军,弩手则开始与林中之敌对射,再后排,手持三眼火统的火器兵开始拼命往铳眼里装弹。
这百户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骂道:“他娘的,要不是老子把大将军炮都扔在驻地了,这会子还怕这些鸟兵。”
正在锦衣卫刚刚稳住阵脚之时,阵后却传来一声声惨叫,只见沿湖一侧,湖水中突然窜出十多个蒙面剑客,个个身形迅如闪电,正在装弹的火器兵转瞬便倒下了大半。
眼看这些蒙面剑客便要接近阵后的两辆大车,屠苍生大喝一声,手中锁链一抖,朝大车奔去。
巴金轮昏沉沉地躺在大车之上,车厢内板上,已钉上了四五只弩箭,那老郎中的尸体兀自死死压在他的双腿上,令他动弹不得。
忽然,门帘一动,莫言归提着一柄不知从何处抢来的单刀,闯了进来。
“师姐,可见到你啦……”巴金轮这会的反应显然有些迟钝。
莫言归一言不发,将老军医的尸体扔下了车,一手便要去拉巴金轮。
一柄细剑噌地挑开车窗的帘子,险些便刺在莫言归的小臂上,只见窗口人影一晃,又是一剑刺穿车厢,直奔莫言归所在的方位。
莫言归正欲先下车解决车外的刺客,却听见车外传来百里纤纤的一声娇叱,“快拉他下车!”显见是已在车外与蒙面人动上了手。
莫言归毫不犹豫地一把拉起巴金轮,背在背上,跳下了大车。
巴金轮伏在莫言归肩头,迷迷糊糊中,看到锦衣卫阵中不断有人哀嚎着倒下,密林中的弩手似乎携带着无穷无尽的弩箭,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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