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府的大少奶奶?”王毅兴眯了眯眼,看着夏珊道:“你是因为神将府的大少奶奶会医术,所以你也要学?”声音变得冷凝持重。
夏珊瞪大眼睛,摆手道:“当然不是!”
“那是为何?好端端地,怎地突然要学医?”王毅兴没有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定定地看着夏珊问道。
夏珊扭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二舅,二舅母这个样子,需要懂医术的好好照顾她。我……我不过是想给二舅分忧。”说完低着头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会,所以就想试试。若我不是这块料,二舅放心,我不会强求的。”
学医真的是需要天份的事情。
夏珊虽然年纪小,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王毅兴想了想,反之夏珊年纪小,又成日里在府里无所事事,说不定让她去学医,还能给她找点事做。
再说女子学一点医术傍身,以后她长大出嫁了,他们也不用对她担心太多了。
王毅兴想到此处,微微一笑,温言道:“你有这个心思,足见你长大了。——也好,我明日出去太医院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试试。”
夏珊大喜,没想到这件事一说就成!
她对王毅兴连连点头道:“二舅放心,我一定好生学!”说完又不好意思地道:“若是我学不会,二舅也别笑话我。”
“不会的。你有向学之心,无论怎样都是好的。”王毅兴笑得很是温和。
送了夏珊回房,王毅兴回到尹幼岚住的屋子,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叹了口气,叫了婆子过来问道:“夫人怎么看着瘦了?”
那婆子不敢隐瞒,道:“曾医女这些日子只用调羹喂食,夫人……夫人……吃得不多。”
人还晕着呢,如何只能靠调羹喂食?
王氏说过要用芦苇管,直接喂到喉道里,这样才能真正让晕厥的病人吃下东西。
难怪瘦了。
王毅兴命人叫曾医女过来。
那婆子去了半天,回来道:“曾医女说她不干了,要走。”
王毅兴皱了皱眉,起身出去,到曾医女住的厢房去了。
“怎么回事?”王毅兴在门口淡淡问道。
曾医女回头,看见王毅兴来了,冷冰冰地道:“王相,我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来医治您夫人。可是您的外甥女,实在是太过份了。”
王毅兴意外,“是珊珊?她怎么了?”
曾医女板着脸道:“我不在背后说人是非,王相想知道,自己去问她。”不过在王毅兴的注视下,她收拾东西的手倒是慢了下来。
王毅兴揉了揉额角,道:“若是珊珊得罪了,我代她向你赔罪。”
曾医女一愣,道:“又不是你的错,怎地要你向我赔罪?”
“她是我外甥女,她得罪你,就是我得罪你,自然也要我赔罪。”王毅兴笑着说道,终于把曾医女劝服了,也不闹着要走了。
王毅兴这才问她:“……你为何不用芦苇管给夫人喂食?光是调羹,她能吃多少?看上去都瘦了……”
“是夏珊跟你说的吧?”曾医女一脸了然的神情,“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过夏珊,真的是要好好管教管教。”
王毅兴便不再多说,只是道:“明日我要带珊珊去叔王府做客,会跟她好好说的。”
“……是叔王府的那个筵席?”曾医女眼前一亮,道:“能不能带我去?”
“曾医女也感兴趣?”王毅兴忍不住想笑,“是想去看那些珍禽异兽?”好像挺孩子气……
曾医女却摇摇头,道:“我对畜牲没有兴趣。”
王毅兴:“……”
“我听说叔王搜罗不少奇花异草,很多都是罕见的药材。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夫人可以用到的灵药。”曾医女一本正经说道,“虽然您说过只让我负责抓药、煎药,但我还是想尽自己的一片心,早日让夫人好起来。”
王毅兴沉默半晌,才道:“多谢你费心了。”
“若是王相真想谢我,就帮我在盛国公面前说说情,好吗?让我跟着他学医,哪怕不能拜在盛家门下,只要跟着他做些杂事,我也是肯的。”曾医女直言不讳地说道,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盛家医术的向往之意。
大夏学医的人,哪个不是对盛家医术心向往之呢?
王毅兴很是明白曾医女的心情,不过他也没法子,只好道:“盛家收徒是有规矩的。传子传媳不传女……”
“他们家的医术已经传给女儿了。”曾医女挑了挑眉,“神将府的大少奶奶不就是盛家女吗?她就会盛家医术。”
既然已经能破一次例,也能破两次。
王毅兴明白曾医女的意思,但这件事他无法插手,摇头道:“我没法子的。圣上曾经有旨,盛七爷只给皇室中人瞧病。别的人不能找他治病。当然,这个意思,是说别的人不能强迫他。他自己想治,那是另外一回事。”
曾医女想了想,道:“那行啊。你让盛七爷自己想收我为徒,不就行了?既不违背他们的祖训,也不违背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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