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医女暗叫一声“不好”,正急切地想着托辞,就听见从门外传来一声咳嗽,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药铺门前。
曾医女抬头,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她快步迎了上去,低声道:“……祖父,您回来了?”
那老人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诧异说道:“你不是在相府照顾王相夫人吗?怎地回家来了?可是有事?还是你偷懒耍滑!”
曾医女委屈地摇摇头,哽咽着道:“我没有……”
周显白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轻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祖孙的别后重逢,道:“这位是……”
曾医女挽着那老人的胳膊,道:“这是我祖父。”
“原来是曾老先生。”周显白微微躬身笑了笑,又道:“听说您有好久没有在药铺了,请问您去哪儿了?”
“他是谁?”曾老先生很是不悦地问曾医女,“在我们药铺里做什么?”
曾医女撇了撇嘴,“他是神将府的下人。”
“神将府?”曾老先生诧异地不得了,“神将府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曾老先生。”周显白笑吟吟地说道,“从今而后,您这个药铺,就是我们神将府罩着的。以后有谁敢找您的麻烦,就报我们神将府的大名,看谁还敢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曾老先生越发不解,他看了看曾医女,又看了看周显白,半晌方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显白笑着不说话。
曾医女只好道:“……我刚拜了神将府的大少奶奶为师,所以……”
“拜神将府大少奶奶为师?”曾老先生很是莫名其妙的样子,“你为何要拜她为师?”
“这话说来话长,你们可以慢慢说。不过曾老先生,您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周显白还是不放过曾老先生的行踪。
“哦,我这阵子回了山上。小仪去了相府,我这边就没什么事了,所以我就回山上消停了几天。——还是山上好啊,安静,悠闲,比这山下好多。”曾老先生感慨说道。
周显白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说着,对这祖孙俩抱拳一揖,带着自己人离开了这间小小的药铺。
等他们走得不见人影了,祖孙俩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都聪明地没有说话。
他们算是知道,这里应该已经布上了神将府的眼线,时刻盯着他们。
“……祖父,我搞砸了。”曾医女不无懊恼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竟然这样搪塞于我。”
曾老先生坐在药铺里,屋门大敞,将里里外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拿出旱烟杆,眯着眼睛抽了两口,道:“……没事,其实这样也好。”
“好?哪里好了?”曾医女有些不解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你好生待着吧。”曾老先生站起身,“我去歇会儿。紧赶慢赶才赶回来,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曾医女忙道:“我扶您进去吧。”
很明显,曾老先生是得到通知,紧急赶回来的。
幸亏那边反应快,不然这个饥荒还真的难打。
……
周显白将曾医女带走之后,王毅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也起身来到盛思颜的条案前,长揖到地,道:“多谢神将夫人援手。”
盛思颜忙起身还礼,道:“王相多礼了。”顿了顿,又道:“尹夫人的伤势,也确实需要有医女在旁日夜照料。我已经托人去盛家药房帮尹夫人寻找合适的医女,很快就有人选了。”
王毅兴点点头,“那就拜托神将夫人了。”
王氏也道:“确实早就在寻了。大概等两日就能找到了。”
王毅兴又谢过王氏,道:“其实,我打算亲自照料内子。不过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内子身边有个医女,我也放心些。”
王毅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怀礼看了看他,道:“毅兴,对不住了,是我的不是。我不知道这人是这种性子。”
王毅兴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一片好心,才向我举荐曾医女。我也是经过仔细查验的,她人没什么不好,就是性子太过孤高,跟世人不同。”说着,拍了拍周怀礼的肩膀,“不是你的错。来,喝酒!喝酒!”
周怀礼笑了笑,举杯跟他碰了一下,“祝你夫人早日醒来。”
“嗯,我也希望。”王毅兴笑着说道。
那酒后劲极足,王毅兴白皙的脸上很快就有些发红。
而周怀礼酒量极好,喝了那么多杯酒,脸上一点都没有变色。
叔王府的万锦园里,大筵终于了进入了最后的高|潮时分。
各种珍禽异兽都被驯兽人带了出来,在宾客面前憨态可掬地表演,赢得一阵阵喝彩。
大象甩着长鼻吸水,白孔雀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娘面前比美,展开了硕大的尾羽,在阳光下如同一道道彩虹。
从南方大山里来的小金丝猴灵巧活泼,可以钻火圈,蹬脚蹬,还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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