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哪儿?”
蒋家老祖宗拉着她的手,往大车那边走去,一边道:“你是听说你娘被关到祠堂,才回来的吧?”
蒋四娘点点头,“老祖宗,我娘怎么了?她不会做错事的,从来不会!”
“她不会做错事?”蒋家老祖宗拄着拐杖,停下脚步看她,“她不会做错事,怎么会由着你的性子,闯神将府?!”
蒋四娘缩了缩脖子,喃喃地道:“……我们没有闯,是他们让我们进去的。”说完就红了眼圈,哽咽着道:“我又不知道他们家孩子出疹子,我还以为是故意推托,不想给我家阿贝治病……”
“你在人家大门口跪下了,人家能不让你进去吗?”蒋家老祖宗气得拿拐杖在地上杵了几下,像是要打人的样子。
蒋四娘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低头不语。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都是谁教你的?!你是出嫁的闺女,我管不了你,但是你娘是我蒋家的儿媳,我管得了她!——女不教,母之过。我堂堂蒋家出来的姑娘,居然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我老婆子日后去九泉之下,如何去见我们蒋家的列祖列宗?!“蒋家老祖宗痛心疾首地说道,脸上老泪纵横,皱纹显得更深了。
“老祖宗!”蒋四娘猛地抬起头,“您罚我娘,是因为我娘跟我去了神将府?!”
“你说呢?”蒋家老祖宗拿帕子拭了泪,“你那孩子,本来就养不大,早去早了。你看这些日子,我有说过什么吗?都是看你和你娘瞎忙乎。你是第一次为人母,想不明白情有可原。你娘可是曾经生过七个孩子!最后只有你们兄妹三人长大成人。她难道还看不明白?”
蒋四娘怔住了。
她是曹大奶奶的嫡幼女。和现在蒋侯府的世子蒋丰云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在他们中间,还有五个兄姐,其中除了蒋四娘的一个姐姐活了下来,别的没有活到序齿的年纪就夭折了。
蒋四娘的排行,是在整个蒋家几房人里一起排的。
“好了,这一次给你们娘儿俩一个教训。以后再不可如此。我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你都记到哪里去了?你大堂嫂如今贵为公主,你还敢挤兑她,真是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蒋侯爷走过来,威严说道。
“爹……”蒋四娘不服气地低下头,“我只是……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
“别一时了,这几个月了,你还转不过弯,这辈子就别转了。我们蒋家,只当没你这个女儿,免得以后你闯出祸来,让我们蒋家给你陪葬!”蒋家老祖宗也狠下心,毫不客气说道。
蒋四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重话,一时双颊火辣辣地,手足无措地看着蒋家老祖宗,泪珠在眼里转了又转,“……爹,老祖宗,您这么说太过了吧。我……我儿刚刚因她的儿子而死,我这个做娘的不说为他报仇,难道连怨言都不能有吗?”
啪!
蒋家老祖宗怒极,一巴掌扇了过去,“滚!你再说这种话,我让你爹将你除族!——真是反了你了!做错事还有理了!报仇?你真的要报仇,就该一头撞死!害死阿贝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们这两个做爹娘的!”
蒋侯爷更加惊慌失措,生怕别人听见了,四处看了看,才怒道:“真是胡说八道!阿贝那个病秧子是谁的错?你不记得了?这一次他为什么染病,你也别当都是别人的错。还有,你大哥的嫡长子,昨天晚上开始发热,也是要出疹子。就是你娘去神将府带回来的病!——你赶快走,想不明白,这辈子别回娘家了!”
蒋侯爷气呼呼地扶着蒋家老祖宗上了车,后面从大门里陆续出来蒋家另外几房的姑娘小子,匆匆忙忙上了车,往城外庄子上避疹。
蒋四娘的大嫂李栀娘一脸憔悴地送了出来,看见蒋四娘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本不想理她,但是想到自己刚刚嫁到江南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就是这个小姑子对自己特别热忱,才帮自己在蒋家打开了局面……
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样的鱼眼珠子,不过是因为四个字:遇人不淑。
李栀娘低头想了想,还是走到蒋四娘身边,轻声道:“四娘,我家大郎出疹子,这会子就不请你进去了。”
“……大嫂……”蒋四娘没想到大嫂还愿意跟她说话,立刻呜咽起来,“大郎还好吧?我……我……”
李栀娘知道她刚刚丧子,对她也颇为同情,叹息着摇摇头,道:“有些话,当初你嫁人之前我就应该告诉你。”
“什么话?”蒋四娘抹了抹眼泪,“您现在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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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栀娘还记得吧?吴婵娟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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