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天青藏王心情好了,放了单仁邪,岂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吗?
一想到这里,游离便觉得惊恐不安,做贼心虚。
好不容易,自己仕途上最大的政敌被自己绊倒了,若是到了最后紧要关头出了岔子,岂不是自己所有一切的设计阴谋,前功尽弃,倒给了那单仁邪的喘息的机会了。
而若是这一次单仁邪从牢中走出来了,势必会对自己记恨设防,想要再下手的话,只怕难于上青天。
想到这里,游离便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就在青藏王肃清前朝重臣舌头的那一日,当晚夜里子时,游离手中拿着伪造提审令,带着手下几个心腹,来势汹汹冲进了地牢。
牛头马面看这来势,北镇抚司的统领大人驾到,手中拿着典狱司出具的提审令,两个狱卒长官连嗝都不敢打一下,便把那单仁邪提了出来,塞进审讯室间中。
王者审讯间中鬼火幽暗,十分恐怖,刑讯间最瞩目的不过是那十八般刑具——偌大的汤镬;刑罚台上大小不一的刀具、钩具、斧具;而平日所见的那些,绳索,火盆,烙铁这些刑具早已经不稀罕什么物件儿了。
游离意气奋发坐在了审讯堂之上,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捏着盖子,装模作样的拨茶玩味。
他睥睨堂下,他虽然什么都看不多,但是听身边的副官小声形容此时的单仁邪早已经没了平日的英雄模样,面无死灰跪倒在地,两腮神仙,只怕是这些时日吃不好睡不好的结果。
听到这里,游离别提有多开心了,一想到自己的敌人,在自己的脚下摔倒,并且摔得毫无斗志可言,游离那叫一个舒爽。
他早就忘记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人,他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游离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身边的副官,虚情假意道:“单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这才来地牢没几日?怎么这般消瘦憔悴了呢?”
单仁邪根本听不进去游离的话,与其说是听不进去,更确切地说是,他根本不想搭理这种一时得势的小人。
单仁邪暗自心道:自己虽是落势,但是也不至于让曾经巴结自己的小人提审自己,这简直是蹬鼻子上脸——游离之举已经显然,大概是已经等不及了要将自己除之后快了吧。
眼看单仁邪根本不理会游离,游离身边的副官又开始叫嚣,狐假虎威起来:“单大人,我家大人问你话呢!!你还以为你是曾经那个兵马大将军吗?还不赶紧给我家大人行礼问安,如实招来?”
单仁邪连头都抬一下,仍然保持沉默。
游离就知道单仁邪是硬骨头,不会那么轻易屈服,既然如此,不如就动点真格的试一试。
游离奸笑,慢条斯理道:“哎?你是怎么跟大人说话的呢?大人怎么会跟你这等小人讲理呢?张副官你是不是该改改你的狐假虎威的个性了呢?大人要好生伺候着,才能够跟你好好说话!怎么?伺候大人本事你不会吗?我需要我一个亚目之人教你吗?”
此话一出,张副官恍然大悟,当即转身奉拳领命道:“是!小的明白!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好生伺候着单大人?”
游离阴险一笑,缓缓张口道:“你小子明白不明白,我是不清楚,大人我眼睛不好使,你可不要欺我眼盲,欺上瞒下啊~~”
张副官放浪一笑,应声道:“放心大人!我们兄弟几个会好好伺候单大人,势必让他打心眼里愿意跟大人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