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树树皮斑驳,看起来极其古老,似乎已有上千年的时光,枝丫顶端垂下万条枝叶,看起来极其壮观。
整颗柳树除了寥寥几根枝条,其他全部枯了,尽管文庙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蓬勃生长,但眼前这巨大的柳树却充裕着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在文庙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柳树周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文庙中那浓郁的文气全部被拒之门外,没有丝毫深入柳树内。
不止如此,看着这颗大柳树,陈少君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眼前这颗大树和周围其他树木截然不同。
陈少君心中越发好奇,下意识迈开脚步,朝着那颗大柳树走去。
“这是什么?”
就在距离柳树还有数步的地方,陈少君心中一怔,陡的停下脚步,就在柳树底部,陈少君看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两个方方正正的大字,——止步。
“这是数十年前我大商朝的帝师所留,或许是为了保护这颗文树。文庙之中树木众多,但最重要的却是这颗文树,相比之下,就算藏书楼中的藏书都无法与之相比。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它的异常之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一道身影,青衣布履,缓缓走了过来,看到那人手中的白玉戒尺,陈少君立即明白过来。
“参见夫子。”
白玉戒尺在文庙中,只有巡场的夫子才有,一来督促学子,二来如果文庙学子违背规矩,夫子也能以手中的白玉戒尺警戒那些学子,甚至将他们逐出文庙。
“你就是陈少君吧。”
那夫子打量陈少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你白天做的那下阙我听说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不错,你有这样的体悟,确实是资质过人。”
巡场夫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赞美。
“夫子谬赞了。”
陈少君连忙一礼,谦逊道。
“嗯,不骄不躁,你有这种心态,将来学问一途不可限量。”
夫子背着手,点了点头,目光掠过高大的柳树,不由再次深深一叹:
“可惜了!传闻之中,这颗柳树乃是千年前的前朝儒道圣贤所栽,受了圣贤教诲,在文庙之中漫长的时间里,每日聆听经史子集,渐渐开了窍,通了智,它的精神凝聚,文气汇集,甚至连树叶和树身上都显现出圣人的辞藻文章。”
“这颗柳树是我们文道的圣物之一,可是百年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颗柳树就像魔怔了般,渐渐失去生机,树叶凋落,树根枯萎,一日不复一日。到了这几年,更是死气沉沉,竟然呈现出彻底枯死的征兆。”
“或许这也是气数使然,你悟性极佳,在文庙中一定要用心读书,方不负你那一身灵性。”
巡场夫子说着,迈开脚步,很快离开,只有陈少君眼神诧异,再次望向了眼前的大柳树。
不知为什么,站在这株大树前,陈少君感觉到周围似乎萦绕着一股阴暗的情绪,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遗憾和失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少君昂起头,思索良久,始终不得要领,只能深深一叹,很快往外走去。
夜色深深,文庙之中亮起点点灯火,藏书楼和学堂之中依然有不少学子夜以继日,揣摩精义。
整个文庙之中,处处都是各种吟诵的诗句。
“铛!”
亥时一过,一阵清越的钟磬声穿越虚空,响彻整个文庙。
这是文庙之中所有学子准备入寝的信号。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文庙有文庙的规矩,文人的身躯终究比不得武者,没有那么强悍,所以并不提倡挑灯夜读,一张一弛方是持久之道。
……
很快,整个文庙之中一片静谧。
而此时此刻,另一处地方,傍晚和陈少君见面的巡场夫子手持白玉戒尺,径直走向了文庙中一座不起眼的草堂。
草堂前,夫子整了整衣衫,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草堂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桌上亮着一盏油灯,旁边是一张木椅,一个矮小的书架,其他便空空如也,看起来极为朴素。
只是在那木椅上,一名穿着宽大蓝色儒裳,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端坐在上方,就着油灯的灯光,正看着手中的书卷。
老者端立不动,腰杆挺直,如一杆枪插在那里,然而他体内透出的文气浩瀚,浩如烟海,甚至显现出道道烟霞的虚影。
“陈丹生见过朱师。”
大门处,夫子整了整衣衫,看着眼前的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目中满是尊敬。
术业有先后,文道有高低,夫子在文道上的造诣已经极为精深,但他却知道眼前这位不论学问深浅,还是文气的高深,都远远超过自己。
因为对方乃是真正的大儒!
文气九斗是为夫子!
再往前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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