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一发莱茵下去,奥丁没事,队友们没了。
剩下的天空与风之王就更别说了,勉强音速的爆炸冲击波只能跟在对方后面吃灰,就算是极近距离,风王也绝对反应的过来。
夏弥也不再‘训斥’楚子航,回到正题,“所以路明非的老爸一直在扯谎?我觉得,要不陆师兄你干脆晚上去把枪拔出来看看算了。”
“他也不一定是在说谎,我有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眼神、语气,甚至近距离下我还能感知到他的心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是真的。”
这才是陆晨最困惑的点,路麟城讲述那场战斗回忆的时候,明显很投入感情,像是每次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又带着一丝庆幸。
如果说那也是演技,他就有点佩服路麟城了。
楚子航沉默了几秒,“从现状来看,末日派的确凭着那个男孩儿构建了这处尼伯龙根,那祂是龙王级的存在,应该是没错的,然后结合我们刚刚的结论,问题就来了”
他顿了下,“是谁捕获了祂?把冈格尼尔刺入了祂的心脏?”
楚子航一语惊醒梦中人,夏弥更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路麟城没有说谎,他虚假的记忆从何而来?
冈格尼尔并非被秘党保存,也并非末日派的存货。
那这柄枪是哪来的?又是谁有能力钉死一位龙王?
答案不言而喻
诸神之王奥丁!
是奥丁亲自出手,钉死了那个男孩儿!
不是他们找到了这处尼伯龙根,不是他们在追杀奥丁,不是他们在用冈格尼尔钓鱼。
上钩的是他们自己!
“哈哈,有意思。”
陆晨忍不住笑出了声,打破了屋内严肃的气氛。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奥丁了,这位神王的手笔远比他们想的惊人,各种谋算也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楚子航的分析和推测是正确的,那楚天骄完全就是引他们重回北极的鱼饵,奥丁绝对知道这处尼伯龙根的准确位置,并知道如何进入。
不如说,这处尼伯龙根的建造,可能就有祂的推动。
陆晨看着横在脚下的弑君,“我只想知道祂什么时候才会出来,这次,应该不会跑了吧?”
说话的同时,他在空间系统内,接取了隐藏任务,他现在觉得自己完全能赌一下,在一个月内杀掉奥丁。
既然对方引他们来了,而这处尼伯龙根应该也不难离开,就绝对是有特殊目的,不会一直藏着。
“师兄你们聊,我要回去睡了,不然零会有意见。”
夏弥起来舒展了下身躯,零的作息较为规律,绘梨衣此时可能还在床上偷摸打游戏。
她只是怕回去晚了,在其他意义上,绘梨衣也会有意见。
两人都没有挽留,他们也还有别的话要说,夏弥就自觉的离开了。
“奥丁会不会已经在尼伯龙根内了?”
楚子航分析道,他原本以为夏弥看到的是幻觉,但听了陆兄的叙述,忽然觉得奥丁就算在这里,也不奇怪。
陆晨想了想说道:“等明天这里委员会的答复吧,有些事,要等他们的决定出来,我才好判断。”
见楚子航不解,他起身走向洗手间,“今天先睡觉吧,明天大家聚在一起开会时再说。”
熄灯后,夜是那么的浓厚,陆晨睡在靠窗的位置,侧着身子,并没有睡着。
他没什么困意,一天不睡没什么影响。
大概是三更天的时候,他忽然看到窗户外亮起了金光,有雷霆般的马蹄声响起,那气势恢弘的神祇身影降临,手持神话的长枪,像是在朝自己冲锋。
陆晨猛地翻身,手探向床边的弑君,但当他握住弑君后,又顿住了。
因为方才的异像都消失不见,窗外哪里还有什么奥丁的影子?
“陆兄,怎么了?”
楚子航被陆晨的动作惊醒,以为是敌人来袭。
“楚兄刚刚没听到动静?”
陆晨疑惑道。
楚子航其实也没睡熟,处于警惕状态,“除了风声,好像没别的声音,我是听到陆兄翻身取刀的声音才醒的。”
陆晨手持弑君,坐在床边若有所思。
“陆兄刚刚也看到了奥丁?”
被陆晨这么一打岔,楚子航也睡不着了。
“我看到了,祂在窗外骑着八足骏马,手持冈格尼尔朝我奔袭而来,马蹄声若雷鸣。”
陆晨回忆刚刚看到的景象。
“和夏弥师妹看到的一模一样,可我没听到声音。”
楚子航微微皱眉,是他出了问题,还是陆兄和夏弥出了问题?
陆晨坐在床上,打开起源空间,看向自己个人状态的面板,他觉得自己的某个猜想,可能是真的。
他的命源魂源都是满值,代表个人状态良好。
但在状态栏后面,有一项标注。
状态:虚实之间
注释(仅限新手试炼世界):大梦谁先觉。
注释的有点含糊,也不知道空间为什么还搞这些文绉绉的,但还是给了陆晨一定参考性。
他准备明天见了路明非,再问问对方,或许就能得出答案。
废弃的教堂外,干枯的树枝头,乌鸦发出凄厉的叫声,让人心底发寒。
路明非穿过小道,乌鸦自他头顶飞过,带起几片枯叶。
他迈步走入教堂,穿过一扇又一扇门,就像是永无尽头的幽深走道。
在教堂的最深处,他看到面色苍白的男孩儿被金色长枪钉在十字架上,造型犹如受难的耶稣,他仿佛是死了,又仿佛沉睡了千年。
可当路明非走到十字架下方站定时,男孩儿睁开了眼睛,微笑着说:“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他终于记起了对方的名字,是自己的弟弟,路鸣泽。
不知为何,他忽然心痛到难以呼吸,想要嚎叫,却喘不上气。
“非非,非非,非非!”
自天际不断传来一道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呼——”
路明非大口的喘气,醒了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喘不过气是因为胸前压着抱枕,而抱枕上压着枪和小太刀,他又极其用力的拥抱这些东西,胸腔才会受到压迫。
至于叫醒他的人,是爸爸。
他微微回神,坐直身体,看了眼窗外,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又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天亮。
“怎么,做噩梦了?”
路麟城坐在旁边,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杯凉了的茶叶,喝了一口,“做了个有些熟悉的梦。”
他转头看向路麟城,“爸爸是早上才回来吗?”
路麟城脸上胡茬好像更长了,显得有几分沧桑疲惫,显然是一夜没睡,“嗐——还不是委员会的那群老家伙,事多,我这不也是为了让你陆师兄早点满意吗。”
“陆师兄也是为了这里好,冈格尼尔留在这很危险的。”
路明非提陆晨说话道,他主要不想看到奥丁破坏这里,更害怕自己的父母遭遇危险。
“这点道理老爹当然晓得,就怕委员会的那群老顽固不开窍啊,你陆师兄看上去势在必得。”
路麟城连连叹息,最后话音一转,关心道:“儿子你刚刚说做了有些熟悉的梦?老做同一个梦吗?”
路明非感受到老爸的关心,点头道:“一个奇怪的梦,做了很多次了。”
路麟城有些担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你在学院执行部任务出的很多?心里状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