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乌兰托临时营地内,全副武装的帝国士兵自发结成一座座战阵,三人或五人的小队,凭借一种彼此相互照应、攻防兼具一体的对战体系进行对抗。
身上的汗水挥洒而下,士兵们在冷冽的寒风中咬牙坚持,后背传来的刺骨冰凉并没有令他们手上的动作有丝毫差池。
坚韧,是一种难得的品质。
服从,是士兵心中的信仰。
“列兵们,挺过这一关,迎接你们的将是美好的明天!”
来自克烈百年难得一见的鼓励,却令士兵们面色更苦,他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明天继续训练!”
这种三五结队的微型战阵是杰里柯提议后,描述了一个大致的框架以及独特的构思,经过克烈这名战场老兵的完善,最终才定下。
斯嘎尔穿梭在每一处战阵之间,她那尖利的獠牙贴近士兵们的脸庞,呼出的气体带着重重的水汽。
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士兵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心早已被打磨成钢铁一般坚固,无惧任何惊吓。
长柄斧出人意料的挥砍而下,带着凌厉的锋芒就要落在眼前,在经过一瞬的迟疑后,马克立马作出了应对。
马克令身旁的两名同伴举盾抵挡,自己矮下身钻出盾牌的空隙,一个鲤鱼打滚翻出了战阵,手中的长剑带着一丝不苟的果决刺向龙蜥上站着的克烈。
这个五人战阵剩下的两名士兵伺机挑起长矛自两边戳出,同样直指克烈,配合显得极为默契。
猩红的独眼里闪过诡异的光芒,来自三面的进攻却掀不起克烈心底的任何波澜,神色平静的他仿佛丝毫不在意这剑与矛刺中自己的身体。
武器破空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克烈仍旧没有动。
他还在等什么?
这个问题也萦绕在马克与其他四名士兵的心中,眼前站着的终究是自己的长官,深藏在心底的畏惧终究被激发出来,他们有些退怯了。
马克在长剑触碰到克烈后背的铠甲时强行收住,同样的还有战阵中的两名长毛手。
这样不合时宜的收力,令马克整支右臂止不住地发颤,他甚至有些拿不住手中的长剑。
“面对敌人,既然出手了,那就不要有一丝犹豫,不然死的那个人将会是你自己,甚至还会害了同伴。”
话音未落,克烈的身影凭空消失,一个飞跃落在空中,长柄斧在手中迅速挥转两圈,四名士兵脖颈上的系带随之断开。
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克烈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把手枪,粗长的枪口直指马克的脑袋。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克烈恰好说完了这一整句话。
“咔嚓!”
扳机被扣动那一刻,马克惊恐地看着漆黑的枪孔不由自主闭上眼睛,他甚至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出自己脑袋炸开花的场景。
时间在这一刻悄然静止,不知过了多久,马克慢慢睁开眼,他看到了克烈长官怪异的笑容,还有同伴们为其担忧的神色。
“我,还活着吗?”
马克眨巴了几下眼睛,脑子还处于混乱中,他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受到脑袋的存在,深呼一口气:“呼,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面对敌人,既然出手了,那就不要有一丝犹豫,不然死的那个人将会是你自己,甚至还会害了同伴。”
克烈的警醒话语清晰地在脑海里炸裂开来,他明白,若不是自己在最后一刻迟疑,也不会迎来如今的这副姿态。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马克心有余悸地看着克烈,心想:在我眼前的,可是克烈大人,也许自己真的义无反顾把剑刺下去,他也能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将自己击杀吧。
克烈少校的威严在这座军营里是无可替代的,马克将这位古怪长官的话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长官!”
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马克站直了身子,以一个绝对标准的军姿,向克烈致以庄重的诺克萨斯军礼。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与崇拜,战场上身先士卒、英勇无畏的克烈早已成为诸多帝国士兵心目中的偶像。
“你叫马?马什么来着?”这个士兵克烈还有些印象,之前杰里柯曾与他提过,在训练中表现的比较不错。
马克恭恭敬敬候在一旁,答复道:“禀告长官,小的是马克?东枚。”
“东枚啊,你的表现勉强过关,还需切记我说的话,克烈大人从不讲两遍。”
克烈带着些许恶趣味,提点了马克一句后,牵引缰绳催动斯嘎尔前去巡视下一个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