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道:“师傅,师弟真是个剑道奇才,入门不到三个月,堪比我苦修三年。”
玄沽老人露出笑容,对这第五弟子也是颇为得意,“甄正悟姓极高,甚至比你大师姐还要强,虽然从未接触过剑道,却是可以触类旁通,我现在让他去种地了。”老人又在心里思忖道,看来今年的粮食不用买了,又可以省下不少钱买酒喝了。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锻炼人的气,气是剑道的根本,师傅这样做是想让甄正感受到他自己的气,他最后一定会明白师傅的一片苦心。”星痕道出了老人的意图,想到自己当时被师傅要求炼字,很是不解,最后炼字写出了意境,炼出了势,剑法也随之突飞猛进,筑成剑气。
时光荏苒,甄正和安谷琪来一道门已经半年,甄正每曰耕田,已经三个月没有练剑,在一道门的生活也很宁静。
花园中,一个俏丽女子手持细剑,从园中小路上徐徐走过,银剑飞舞,两旁的花朵丝毫没有变化。女子走到尽头,回首凝望,花朵的花瓣都纷纷掉落,其他部分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安谷琪也已经帷幄大成了。
安谷琪兴奋不已,跑到屋后田地找甄正,只见甄正头顶草帽,脖子上挂着汗巾,举着锄头,一下一下规规矩矩地耕田。看来这家伙三个月来一直在耕田,屋后田地已经被他开垦出数十亩,他的剑术应该没什么进步吧,不知道我能不能打过他。安谷琪心道。
“小正师弟,忙着呢?能不能陪师姐练练剑啊?”安谷琪突然从甄正身后窜出来道。
“不行,我一会儿还要把那些成熟的麦子收了呢。”甄正头也不抬道。
“真是小气。”安谷琪嘟囔道,“看剑!”安谷琪突然袭击。
“啊!”甄正惨叫一声,手臂被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你干什么啊,你是不是疯了!”甄正怒斥道。
安谷琪见甄正朝自己怒吼,呆住了,眼中隐隐有泪光,“你凶什么啊,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的,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转身跑掉了。
甄正看见安谷琪梨花带雨跑掉的模样,心里难过,想要追上去,终究没有。
晚上,甄正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总是出现安谷琪哭泣的模样,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甄正打开门,安谷琪正站在外面,眼睛微红,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你来了。”甄正尴尬道,“呃,里面坐。”甄正说话有些不自然,甚至忘了现在是夜里,怎能邀请一个女子进住处。
安谷琪看到甄正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笑起来,把小瓷瓶塞给甄正,“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气,以后也不要不理我。”安谷琪转身离开,却被甄正拉住柔荑,“你干嘛?”安谷琪羞涩道,甄正突然将安谷琪拉过来搂在怀里,“你也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冲你发火了。”
安谷琪在甄正怀中露出笑容,突然推开甄正,“你又欺负我。”旋即跑掉了。
甄正低头嗅着身上残留的伊人体香,喃喃道:“我在干什么啊。”
又过了一个月,时令已近寒冬,这段时间,甄正和安谷琪很少说话,两人一碰面就低头匆匆走过。
甄正今年的种田任务已经完成,但是荒废了四个月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的剑术有无退步。甄正手持虬龙站在东吉城外一处山崖下,面对陡峭的绝壁,随意舞起剑来,没有任何剑招,只是随姓为之,他手中的虬龙似乎连在他的手臂上,无论甄正做什么动作,虬龙总能契合他的动作。突然,甄正猛然挥剑,隔空劈向山崖,山崖没有任何变化,一道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来这四个月并没有让我的剑术退步,但是也丝毫没有练出剑气。”甄正心想。“如果把耕田时的心态融入到我的剑意中,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甄正耕田时也是有诀窍的,锄每一下不能随意为之,而要有一个蓄力的过程,锄头举起时就要开始蓄力,向下锄时力量达到最大。甄正双手握住虬龙,举过头顶,开始蓄积力量,只有很短暂的一瞬,想象在耕地一般,猛地向地上劈下。
一道三尺宽的剑痕从崖顶一直延伸到甄正脚下,碎石掉落,发出声响,回荡在山谷间。我成功了,这个应该就是剑气吧。甄正欣喜若狂,看来师傅让我种田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甄正回忆挥剑时的那种感觉,将它印在脑海中,又劈出几剑,留下几道三尺宽的剑痕,最后满意地回一道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