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一章 焚草

巡逻城楼的门是锁着的，防止有士卒偷懒躲进去休息，而城楼的钥匙在屯长手中，屯长则不再幸存者之列，这黑灯瞎火的外面还有蓄势待发的箭雨等着他们呢，叫他们如何敢跑去找寻屯长身上的钥匙，拒城楼而守就成了一句空谈之语了。

    这时有个机灵的士卒立即想到一点，他们是巡逻城墙的又不是守护城墙的，现在大地来袭，还不赶紧的叫哨塔的人鸣金招兵，或者直接叫烽火台的人点燃烽火台，将全祖厉县城的兵马召唤过来，这一提议立即获得了以成为惊弓之鸟吓得不知多长的大兵们的一致赞同，不过刚欲唤人去鸣金招兵，或点燃烽火台，忽然发现哨塔和烽火台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时他们才想起，刚才那几个在风声中悄无声息倒地的士卒，皆是哨塔士卒和烽火台士卒，原来敌人竟然是有备而来，先将这个大患给减除了，这才让他们发动进攻，幸存的士卒们顿时绝望了。

    秦小白在战前总动员，很是鼓舞了一番士卒们的士气，带领着这群士气高昂热血沸腾的将士们，化为铁骑洪流直撞西城，那士气可用气势可用就算不真去撞西墙，如此高昂的士气也应该直接正面猛攻西城池才对么，不过秦小白却没有那么做，虽然那么做的确有利于最高程度的发挥士气，并且让那高度的士气维持时间提高，但是那么做的话，虽然能达到这两点优势，却也有太大损失，这么做的话，顶多打西城守备士卒一个措手不及，西城池上秦小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士卒在巡逻但料想不多，而秦小白手中骑兵携带了简易式可拼凑的攻城云梯，面对那才几十个巡逻城墙的士卒，还不是手到擒来不用耗费吹灰之力。

    不过秦小白却并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么做的后果实在是秦小白不想要的，巡逻城墙的士卒之所以称之为巡逻士卒，是因为他们的作用只不过是警戒而已，并非要让他们来守护城池，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城池遭到攻袭，或者发行敌军踪影之时，发出鸣金招兵甚至是烽火台，来呼唤睡觉的守城士兵来守护城墙，如果让他们这样做的话，无疑让秦小白暴露得更快，引来敌军援助兵马速度也更快，让他焚烧祖厉县粮草的时间变得更加急迫，还因为唤来的正在睡觉的守城士兵拖延了他的步伐，若仅为维持士气如此，那样一来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只有让巡逻士卒们发挥不出他们最大的优势，这才是对秦小白来说最为重要的，如何让他们发挥不出他们最大的优势，那就唯有真正的奇袭了，秦小白在手那客栈掌柜绘制的祖厉县地图，策马在祖厉县城远处奔驰，远远的观望祖厉县西城墙附近的地形，终于发现了一处死角，拿处死角因为偏远，巡逻的士卒有极少到哪儿去，因此秦小白便率领骑兵，架起登云梯从那处上城墙，虽然是死角很隐蔽但也站不了太多人，月光虽然朦胧但也看得见人，特变是脚步声，只要靠近那些士卒们除非他们都是在闭目打瞌睡，不然绝对会有所察觉，因此秦小白直接否决了怀揣一把匕首，学习那些特种兵们慢慢爬过去悄无声息的干掉他们。

    至于直接冲过去更是被秦小白给直接否认掉了，直接冲过去和直接攻城有什么两样，还不是惊动了他们引来守城士卒前来，因此秦小白在经过观察后，发现不是每个巡逻士卒都拥有召唤守备官军的能力，只有换岗到几处哨塔上和烽火台上的巡逻士卒才能这个能力，于是秦小白便让他精锐县骑兵中连弩射得最好的骑士，暗杀一个哨兵看看，因为除此暗杀还有点紧张，让那个哨塔士卒哼唧了一下，不过还好没弄出太大声音，见那群士卒没什么反应，松了一口气的秦小白，这才让士卒继续暗杀，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秦小白让其在起风之时才射箭，箭矢破空之声，箭矢入肉之声，还有巡逻士卒死前哼唧之声，在大风中都会被掩盖隐藏。

    幸好的是此处草原宽广大风不断，立即就来了两阵长风，让那暗杀的士卒将数名哨塔和烽火台上站岗的巡逻士卒都给暗杀掉了，如此一来秦小白便放心了，这时正好巡逻士卒们也发现了异常状况，于是秦小白便直接下令五百县骑兵全兵放箭，城下的城上的箭矢连成一片乌云，遮天蔽月见裸露在外的士卒们屠戮一空，现在秦小白三波箭雨后，大局已定，便率领先用登云梯上到城池上士卒，来到城楼之后，活捉了那几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巡逻兵们，逼问之下找到了城门巡逻屯长的尸体搜出了城楼钥匙，打开了城楼门，将城楼占据。

    随后从城楼而下，打开祖厉县城的西城门，放早已征兵备马等候在外的胡车儿、裴元绍与其身后的近两千骑士们入祖厉县城，胡车儿见进城后，见城中未出现一兵一卒前来阻拦，顿时对秦小白拍马道：“主公果然厉害，老胡还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的抢夺打开敌军城门的。“

    裴元绍也是十分惊奇秦小白这手悄无声息，不惊动地方一兵一卒来援，夺取了城门，也是对秦小白赞不绝口，不过却也不忘记调侃胡车儿：“你老胡一山贼几时如主公这般攻打过城池？算上这次随主公攻城的话，你老胡也不过是第一次而已，别说得好像沙场大将，攻取过很多城池似的。”胡车儿本是豪杰出身，最是爱面子，被如此调侃，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在近两千小弟勉强却也感觉下不来台，立即脸红脖子粗，吹胡子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气冲斗牛的反调侃道：“你老裴难道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嘛？难道你还攻过其他城池？”

    眼见二人拍马屁，拍着拍着忽然为面子争执不休的大老粗，秦小白摇头一笑道：“好了别扯淡了，现在我们只是刚刚进祖厉县城而已，距离达成目标还很远。“将二人调停后，秦小白便立即下达军令道：“祖厉县城有南北东三方粮仓，其中只有一方粮库是祖厉县十万大军的粮草根基所在，若我们攻那一方根基粮库即原路退走，必不可为，因为事情一旦闹大，原路返回很可能会在途中遇到从武威郡城中的州兵，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力量抗衡州兵，一旦遇上必然全军覆没，因此我欲从横贯祖厉县城。现在我令裴元绍率领本部六百骑兵，大张旗鼓攻北方粮库吸引敌方火力，我率本部五百县骑兵攻袭南方根基粮库，胡车儿率领本部八百骑士洋攻东方仓库，实取东面城门将之控制，一旦控制后立即引火焚烧城门楼，待见东城门楼起火后，裴元绍立即率兵退至东城门楼去与胡车儿汇合等待我率兵到来。”

    东城门外是一座大山，大山堵城门是一座天然的屏障，不过并非不可通行，只是大股兵马不能进攻而已，如果是小股兵马又并非进攻而仅仅只是通行的话，还是很容易的，从哪处走也可避免几率很小，却不得不计算在内的武威郡城中一万州兵会看到祖厉县城点燃烽火后前来救援的可能，这里毕竟是囤积整个祖厉县城马粮，军粮的重要又是象征武威郡在祖厉县城平反所取得的重要战果，若得而复失，且不是笑话，武威郡尊严所在，实际所在所以不容有失，而在祖厉县城十万大军的囤积下，还能有人攻入祖厉县城中去，那敌方必然兵锋强盛无匹，这就除救援祖厉县城以外还要救援屯驻在祖厉县城的十万大军了，以力挽狂澜的挽回战场败，从方方面面来看，这股西凉精锐中的精锐，最强的王牌西凉州兵自然要出动了，带着力挽起十万大军的狂澜责任来，必定是一万州兵共出，这就体现了东城门前这座天然屏障的大山优势，一万州兵同出必然被堵住，若是秦小白吸引仇恨吸引得如此成功，让他们分兵去追击的话，那就不在秦小白的掌控之下了，不过至少会让敌方的追击力量削弱五分之四，这也给秦小白逃生的机会提高了许多，至少不用一旦被追击到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秦小白早已知会胡车儿与裴元绍他的战术，对他这个战术做出了详解，二人都心知肚明，现在秦小白在战前点将，二人得令后毫不犹豫的立即分兵出发赶往城东城北而去，秦小白在等待一会掐算好时间后，也率领他的精锐嫡系五百县骑兵，往城南而去，哪儿祖厉县城十万大军粮草的是根基之处，一旦将之焚烧一空，必然会使得祖厉县城十万大军分崩离析，再也形成不了巨大的兵力优势，来一力降十会的压制白马羌族，从而使得他们黑风山也得以安全，因为黑风山其实无惧官兵的讨伐，因为他们有地利天险可守，官军虽强但也强不过地势天险，当然这个无惧的前提是官军不能强过他们太多，这得有个限度，顶多能抵挡倍数的官军就很勉强了，再多就实在是扛不住了，黑风山山贼在三万多一点，如同那些大头兵所说的一样，山贼多为流民构造而成素质良莠不齐，普通山贼的战力更是步比乡勇好多少，当然这里面要排除五都峰，因为在秦小白村庄兵营的训练下，他们都已经转职为民兵了。

    如此山贼不比乡勇好多少的情况下，战力自然比不过一出手就至少是镇兵的官军了，人数上来讲能勉强扛得住六七万官军，但实际上考虑道士卒与山贼的素质实战的差距，五万官军就够黑风山山贼们狠狠喝一壶的了，再来个狠一点的，武威郡两万郡兵全部出动，外带一万县兵，那也能够将黑风山贼给打压得不诚仁形，虽然焚烧了南方粮草，阻断了大部士卒们的粮草供应，让他们再也聚集不了十万大军形成雷霆之势进击黑风山贼，但是有一点值得提到的是，士卒在乡勇、民兵不显其耗粮程度，但从镇兵开始，士卒阶级每升一阶，便会大幅度增加耗粮程度，别看十万士卒要耗这么多粮草，实际上这些供应十万士卒的粮草至少有意一小半是供应给两万郡兵的肚子中去了，再有一小半是供应给了三万的县兵，最后一小小半才是给五万的镇兵的，由此可看出士卒阶级提升后，不仅战力大幅度增加，消耗粮草同样也是大幅度的增加，因此倒是不用担心，将这粮草焚烧后，武威郡城会集结数万精英部队去打压黑风山，值得一提的是，士卒们实行的都是屯田政策，在不战期间皆是自己种田养活自己，不然的话，也不会一到打仗就出现处处粮草短缺的景象，不打仗就一点事儿没有，那就是因为这个屯田政策，别看士卒们都有一副大力气，很能干这种庄家的模样，但实际上士卒们都是一群大肚汉，种出的庄家只能自己勉强养活自己罢了，越是高阶级的士卒，力气越大能种的田地越多，吃得也越多，导致都是这样，勉勉强强能够养活自己罢了。

    这也使得，虽然在一统天下之中，庄家稻草都是一个月一成熟，也因为这个勉强只能养活的原因，不至于让武威郡仅仅一个月就恢复元气，从而对黑风山贼进行讨伐，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武威郡想囤积粮草都很是困难，只能一点一点的从牙缝中抠出来，慢慢的囤积，也幸好武威郡城最近数年来都未开启战端，使得粮草囤积颇为丰盛，足以支持者也的大战，才让急于镇压白马羌族叛乱的武威郡城，出动了十万大军，而现在这些粮草都在祖厉县城之中，百分之八十都在于祖厉县南仓之中，只要将祖厉县南仓给焚烧一空，那么不仅仅是白马羌族，黑风山贼也便彻底安全了下来，不用担心武威郡在剿灭白马羌族之后，调转矛头剿灭他们。

    这便是韩遂打得如意算盘，看起来十分的不错，十分的诱人，不过么，秦小白却是不认同，甚至是不以为然，粮草这个东西，从远的来说，整个西凉因为土地贫瘠所以都在缺粮草，而韩遂却要他焚烧掉数万甚至是上十万石粮草，仅仅为了保住黑风山贼一时之命，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秦小白不愿意这么做，因为粮草这种战略物资实在是太重要了，秦小白既然将西凉已经视之为发展根基之地，就不容他们来大肆破坏，搞得他的根基之地乌烟瘴气，就算道以后他有能力接手了，还要收拾这一副烂摊子，实在是想想就光火……

    当然了这是以后了，说直白点算是yy了，眼前的矛盾还先需要解决眼前的这个矛盾才是主要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先解决近处的忧患，再思才能思远虑么，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忧患，便是祖厉县城这十万士卒，会不会在剿灭白马羌族之后降临黑风山，夹平乱白马羌族之威势，乘士气最足的时候直接找灭掉，秦小白赖以为生的黑风山贼。

    当然了黑风山贼不是秦小白的唯一出路，按照牛辅哪儿来讲，先要灭黑风山贼才能破而后立死而后生，不过秦小白不愿寄希望与牛辅，他不能确定牛辅的许诺，哪怕牛辅的许诺是真实的秦小白也不想投靠董卓，因为董卓实在是太臭了，跟他沾上关系虽然能得到一时风光，但风光过后随着董卓倒台，立即会被搞臭的，到时候会被天下士族否认，名望也必然会急剧降低，这倒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还会有姓命之危，董卓不成气候，可以合作投靠不得。

    那么从黑风山贼这儿谋出路就是秦小白的唯一出路了，对于韩遂这个焚粮以求得暂时姓的安全，秦小白不敢苟同，武威郡城虽然没有粮草了，但武威郡城是西凉的治所，轻而易举就能从他郡调拨粮草过来，甚至是调拨士兵过来，按照韩遂的想法，如此一来会在武威令和西凉刺史身上抹黑政绩他们会哑巴吃黄连的，但是这只是猜测，若真焚烧掉了这上十万石的粮草，武威郡的全部粮草库存的话，把人武威郡令搞毛了，真不惜一切剿灭黑风山贼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么秦小白要做的是什么呢，很简单秦小白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不利化为有利，在他有限的空间里翻云覆雨，以小势改大势，做出的第一步就是祖厉县城中这上十万石的粮草，在祖厉县城之中奔驰的秦小白看着那高大的囤粮之仓，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