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虞美人还是灿烂过,它发展出的家族还是有好几簇,虞美人纤弱的枝条,在冷风中秫秫发抖,显得孤零单调,几株泡桐树遮盖了大半的阳光,粗大的桠枝伸展向各个方向贪婪的吸收阳光,难怪虞美人会枯死,它栖身在高大的泡桐树下,成年累月不能吸收到属于自己的光照,慢慢枯萎致死,
看着可怜的虞美人,仰望着泡桐树伸展的桠枝,薛烙岩心里闪过一丝悲悯之感,此时处在内院,他也期盼有一缕阳光照射进來,可惜看见的只身稠密的树叶和桠枝,失望的视线从泡桐树上缓缓移开,渐渐落在虞美人根脚下,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说不清楚道不明,反正就在这时,一线刺目的亮光,刺疼了他的眼眸,
“星初,那好像有什么东西。”薛烙岩一直不停的吞咽唾沫,语气还是紧张中略带压抑的对张星初说道,
张星初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一扇不停晃动的窗户出神,薛烙岩冷不丁的这么一喊,惊得他情不自禁的惊跳一下,尔后又埋怨对方说道:“你丫的,喊人吗,先通知一声嘛,吓老子一跳。”骂归骂,他还得看薛烙岩说的是什么东西來着,回身走向确切位置,再躬身问道;“在哪。”
“喏,虞美人的根下边,刚才的亮光闪了一下。”薛烙岩答复着张星初,不由得仰头看向泡桐树桠,刚才看你是微风一吹,树桠枝晃动之际渗透进一点亮光,映照到地上的什么东西,才会反射到他的眼眸,
张星初扒拉开虞美人根下边少许的杂草,随口说道:“尼玛的,好多鼻涕虫。”手在杂草里好一阵摸索,指尖黏湿很不舒服,同时想到鼻涕虫那黏黏粘粘的样子,就感到恶心……
张星初在寻找东西,薛烙岩滴溜溜的转动眼珠,代替星初看向那扇不停晃动的窗户,看着,看着他就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张星初扒拉开杂草,果然有东西來的,一条晶亮的莲子斜挂在草丛茎干上,一颗月牙儿般的坠子格外夺目耀眼,可惜的是沾到少许露珠,色彩和亮点都有些暗淡了,
张星初抓起莲子,使劲的摩擦着莲子上的尘垢,回头看向薛烙岩,大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薛烙岩沒有答应他,却翘起脚尖貌似在看什么东西,
晃动的窗户里面有什么,薛烙岩在看,张星初也急忙揣好那条莲子,猴急的跑了去,
屋里有一个人,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这个人背对着他们俩在吃什么东西,俩孩子觉得太奇怪了,宅院里既然有人,干嘛用一把大锁锁起,而这个人身上的衣服,那颜色看着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张星初记得这种衣服的颜色,就像在七月半祭祀祖先时烧的差不多,七月半也是鬼节,但凡家里都要给逝去的亲人焚烧各种物品,让他在阴间也能够过上好日子,烧的物品品类繁多,有衣服、电视、轿车、楼房、高级点的是别墅,当然这些东西都是纸糊的,而这些物品,在世间逝去的亲人们做梦都沒有享受过,只能是死了才得到,这种祭祀的做法虽然,有些滑稽可笑,但是也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祭奠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