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曹**宿歇的郡守府,曹**卧室内,那个曹**睡前得了令的内侍正踌躇不安的在堂下乱走,手中握着的正是一封急信,以及一柄佩剑,身为一名跟随丞相多年的内侍,他当然知道这封自乐文谦乐将军处发来的急信是如何重要,但是他还是很为难。.
那个传言像是嗡嗡叫的苍蝇一般围绕在他身侧耳畔,他似是一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纠结,于堂下转来转去,他极为矛盾一来,若他压着不上报,等到丞相醒来,他必然是死罪一条,这是误事之罪;二来,他更是害怕自己真的应了那个传言,被丞相自睡梦中一剑斩下脑袋。
那内侍逡巡着,胆怯的他想着丞相若是能在此时醒来该多好,但是显然,他是想多了,丞相的鼾声有震瓦的声势,又哪里是要睡醒的节奏?
左右都是个死,内侍硬着头皮,缓缓走上堂来,两侧护卫甲士沉默无言,到了内堂,丞相的鼾声愈发洪亮,于这内侍看来,倒似像是催促他赴死的鼓点。
内侍缓缓站在榻前三步距离,在内侍看来这是极为安全的距离,佩剑是不可能在榻上斩到他的,嗫嚅着声音,内侍缓声道:“丞相!前方有急信传回!”
丞相毫无反应,内侍大着胆子,缓步上前两步,声音大了点:“丞相!乐将军传急信归来!”
“仓啷!”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赫然响起,内侍脸色煞白,但是他连脚下的步子都不敢移动,直勾勾的盯着定在自己鼻翼前的长剑,鼻头上流下一滴冷汗,滴落在剑尖,声音虽小,却是让内侍似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
内侍慌忙跪在地上:“小人惊动丞相熟睡,实在该死,只是前方有急信传回,要丞相亲阅!”
曹**显然刚刚苏醒,见内侍跪在自己身前,缓缓放下剑,捡起内侍散落在身侧的急信,还有一柄佩剑。
曹**眉头一皱:“这剑,大胆!你敢携剑上堂?”
内侍急道:“这是乐将军传回的,是要一并交给丞相的物事!”
曹**这才凝视那柄沾着些许血迹的佩剑,看上去确实十分眼熟,慢慢的,他想起来,这柄剑,乃是自己赏给夏侯渊的佩剑,夏侯渊理当随身携带,不离身才是。
曹**渐渐感觉不好,挥退了那内侍,内侍似是得了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下了堂。
曹**皱着眉头,捡起地上的急信,果断的撕开火漆,细细看了起来,良久,信自他手上滑落,他却犹自不知,一滴浑浊老泪,滚过满是老年斑的脸颊,夏侯渊自他起事伊始便一直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少次救他于水火,要说没点感情,是不大可能的,曹**已经很久不曾如此伤痛了。
夏侯渊与徐晃不同,他的地位在曹**众将之中颇高,亦是宗族里的大将,比之曹休、夏侯惇等人亦是不遑多让,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让夏侯渊独领一军,位在张郃、徐晃之上,在汉中抵挡蜀军了。
“妙才!你怎么忍心离我而去!”因为他忧心有人会对他不轨,睡着时,不让人近侧服侍,此刻,堂中连一个人都没有,所有内侍,侍卫,甚至女婢都在堂下等候。
曹**叹着气,这偌大的厅堂居然无人相应,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曹**又捡起那封急信,看到乐进的分析,缓缓道:“真正是蜀中大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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