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擅闯过天师塔无数回,却都被孙无命打败,败者将会被结界逐出天师塔。
阵法长老便就这么不露声色的待在无尘顶,算着自己能活几日是几日,总能有人打败孙无命,替他救出这位多年挚友。
先不说金燮包庇自己门下长老为非作歹那些破事,就他害死孙无命这一庄,已经犯了欺师灭祖的大罪。
如今金燮成了废人,吃饭连筷子都拿不住,脑子也有了毛病,众人实在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便把手伸向门主之位,争辩谁来当这个门主。
正在这时,从都城来的帮派浣玉堂冲进了无尘顶,还带着青云派等等一帮都城门派,由浣玉堂堂主带头,扶金霓生坐上了门主之位。
“总之……乱七八糟的。”朱仔挠着头,一通话说完真是感慨万千,他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师父。
李若庭早就睡着了。
他靠在燕慈的肩膀上,燕慈搂着他,朱仔只见他两只眼睛轻轻闭着,眉心舒展开来,看起来睡得真香。
“唉……”朱仔低低叹口气,正打算张嘴,燕慈一个刀锋似得眼神刺他脸上,他老实巴交闭上嘴。
李若庭确实很累,天不亮就跟着佛修们挑水劈柴打坐练功,现在吃饱了坐下来,就很想瞌睡。
燕慈搂着他肩膀,一手悄悄伸过去捏了下他的腰,手感颇好,长了些肉。
待李若庭揉揉眼睛坐直了,才发现已经是日落时分。
“嗯?”李若庭睁着惺忪睡眼打量一番两个陪他干坐在山道上的人,噗嗤一下笑了,“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朱仔瘪下嘴,心想他要是敢叫一声,怕是要被师父的师父一掌送回山下。
他不想下山,李若庭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他面前,他还没看够呢!
况且他离开无尘顶后的大半个月,可谓是凄惨。李若庭当初给他的那些压岁钱,被一伙叫花子们洗劫一空,他又不能靠一双脚走回家,再说回家能有什么好日子?
朱仔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先在山下混日子过,等无尘顶平静了,他这个李若庭徒弟的身份不敏感了,他再回去,这一混,他差点混成一个小叫花子。
而且是叫花子中的异类,小胖叫花子。
不如先在这座寺庙里待着。
天色暗淡后,真如寺敲了钟。
小僧们做完功课有序地端着木盆去井边冲凉。
李若庭抱个木盆站角落里,百无聊赖地拧着自己的袖子。
他每次都等人走光了再脱衣冲凉,怕自己一身伤疤吓着那几个才几岁的小僧们。
人走光了,就剩一口水井和湿淋淋的青石路面。
李若庭趿拉着草鞋走过去,从井里打上来一桶井水,他伸出一根指头进桶里搅动两下,指尖冰凉冰凉的。
宽大的僧袍被他叠整齐了放在一旁上,李若庭用葫芦瓢舀起井水,咬牙淋在身上。
冰凉的井水激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跺跺脚,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适应了,接二连三舀水往脑袋上泼,打算把头发也洗一洗。
他正闭着眼睛蹲在木桶前冲洗头发,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李若庭抹了把脸,以为还有僧人过来,抬眼却先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
李若庭缓缓抬头,银白月光下,是燕慈的脸。
“我帮你。”燕慈把手里的剑压在了李若庭叠好的僧袍上。
李若庭简直是莫名其妙,继续把头埋进木桶里小声嘀咕:“谁要你帮……”
李若庭哗啦几下把头发冲洗干净了,拧着眉毛要站起来穿衣服,没想到完全不用他的腿使劲,燕慈两手托着他胳膊,把他整个人拎直了。
燕慈从他湿漉漉白花花的双脚开始看,没穿鞋,圆润的脚指头踩在青石上,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接着是横着两道疤痕的小腿,因为他的目光,笔直的两条腿连着膝盖一起颤抖了一下,几乎微不可见,燕慈还是发现了,他再往上看,李若庭却猛地把他推开了。
燕慈动作很快,一手搂他进了怀里,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宽大的玄色衣袍把赤身露体的李若庭严实包裹了起来。
李若庭的额头轻磕在燕慈的鼻尖,燕慈没什么反应,倒是把李若庭吓一大跳。
他脑袋尽力往后仰着与燕慈拉开距离,身体毫无意义挣扎了两下,而后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穿,就这么浑身赤条条的站在燕慈的衣袍里。
李若庭脸上着火一般滚烫起来,他抿起嘴大概感受了一下,很好,燕慈里头穿了件薄衫,不至于肉贴着肉。
这么件薄衫实在是作用不大,浑身凉嗖嗖的李若庭就像一条银鱼掉在烧红的铁板上,燕慈胸膛里的炽热透过这层作用不大的薄衫,把银鱼烘热了不说,随着李若庭尖尖的喉结在燕慈眼前滚动好几下,这块铁板愈渐有了把银鱼煎熟的趋势。
李若庭的头上简直要冒白烟,发梢滴落在他脸颊上的水珠仿佛在滋滋作响。
“别动,我抱一下你就走。”燕慈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李若庭心里暗骂两句:装模作样!呸!
带着夜里凉意的山风拂过,李若庭暗骂完打了个冷战,燕慈把他搂更紧了,李若庭快要喘不来气,干脆把下巴搁在燕慈肩膀上呼呼喘气,喘匀了他才开口道:“我喜欢你……”
燕慈愣住片刻,胳膊总算愿意松开了一些,李若庭继续说:“我喜欢你。”
“我知道。”燕慈勾起嘴角,“我也是。”
他托起李若庭的脸,轻柔的吻落在李若庭的额头、眉间、鼻尖,最后是嘴角。
他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他怕这一切都是梦,怕自己一不小心捏碎了这般不真实又如此美好的幻境。
李若庭翘着嘴角享受着燕慈细细密密的轻吻,唯独就是不落他嘴唇上,他十分不满意,张嘴就啃上燕慈的嘴唇,霸道又柔软的舌头伸进燕慈嘴里,他势必要搅个翻天覆地才过瘾,才肯罢休!
没想到燕慈立马反客为主,直接噙着他的嘴,把他猛地搂起,李若庭双脚离了地,脑袋又被燕慈如同狂风骤雨的深吻迷到昏昏沉沉,白皙的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燕慈的气息急促不稳,剥离骨肉般难舍地放开李若庭,他口中是干渴难耐,便张嘴在李若庭薄薄的耳廓上重咬一口,声音低沉,道:“我把我的命给你。”
李若庭耳尖吃痛,嘴唇又是涨痛难受,他推搡着燕慈:“我不要,你让我先回去。”
再不回去,一心方丈要开始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