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师兄万岁,天水宗万岁!”狂热的声音,震耳欲聋。
“你们不能这么干!你们不能屠杀维龙城中的百姓!”一个衣着华丽,失去了头冠,光着头而又满身鲜血的男子从百姓之中站了出来,昂首愤愤怒吼道!
“找死!”不等殷破天开口,周围就有几百个狂热的天水宗修士不约而同地抬手,一道道闪耀着淡蓝色光芒的神通刹那间便轰入了人群当中,首先其冲的华丽男子措手不及,直接被这几百道攻击轰成了碎片。周围的地上,血迹斑斑,几百个无辜的百姓惨遭毒手!
“可恶,可恶。当真是可恶!”一道疯狂的兽嚎从城楼之上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酿跄着的消瘦男子扶着城墙走了下来。
“大哥,大哥!”这消瘦汉子仿若失去了灵魂一般,身体僵硬地走到了场中那一片血迹之处,然后,不顾众人的诧异,盘腿而坐,嘴中传来最后的话语:
“困惑迷途,徘徊正路。失蹄唯退,抚马争先。花草出泥,荷芙入世。伤心未变,香冠顶山。
驾凤迎风,捧兰献阙。孤身追日,深夜叫天。卫倚门望,王恋枕眠。云忽聚散,雨下涟涟。”
场中一片氤氲,消瘦男子的身影逐渐虚无,不消片刻,他便彻底的不见了踪影。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所有人都沉寂下来,黑衣女孩更是黯然神伤:“这又是何必呢?”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只见城中残存的那几万百姓不约而同地盘腿坐下,神情庄严而又肃穆,口中喃喃念道:
“困惑迷途,徘徊正路。失蹄唯退,抚马争先。花草出泥,荷芙入世。伤心未变,香冠顶山。
驾凤迎风,捧兰献阙。孤身追日,深夜叫天。卫倚门望,王恋枕眠。云忽聚散,雨下涟涟。”
“老哥,你想要干什么!”人群的旁边,任雪落一把抓住了吴擎的手臂,“没有用了,这些人都已经心存死念了,而且,场上那些天水宗的修士也不会允许你胡作非为的。”任雪落已经知道了吴擎的打算,抓着他的手臂劝说着。
“我要去!”吴擎只说了三个字,但是却铿锵有力!
“为了什么呢?你。”任雪落不解地反问。
“心中的道义!我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道义!”吴擎掷地有声地回答。
“难道道义对你来说就那么的重要吗?能够让你不惜抛弃你的生命?!”
“生命是我所想要的东西;道义也是我所想要的东西。当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得到时,我会舍弃生命而选取道义。”吴擎言简意赅。
“何苦呢?”任雪落愣了愣,微微松开了手。
“生命是我所想要的,但还有比生命更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不做苟且偷生的事情。死亡是我所厌恶的,但还有比死亡更厌恶的事,所以有祸患我也不躲避。如果人们没有比生命更想要的东西,那么凡是可以保全生命的方法有什么不可以用的呢?如果人们没有比死亡更厌恶的事情,那么凡是可以躲避祸患的手段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按照这种方法可以生存,但是那些行火宗的人却不采用,按照这种方法可以躲避祸患,但是那些行火宗的人却不去做。是因为有比生命更想要的东西,那就是义!有比死亡更厌恶的东西,那就是不义!”
任雪落彻底的震惊了,骇然间,他松开了手。
“住手!统统都给我住手!”吴擎猛然向前踏了一步,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