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一句。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就要牺牲你?我看他是……”说到这里,宋湜忽然住口。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对不住啊,小陵子,我不该提当年之事。”
高老头摆摆手,意思是不要紧。他说道:“我就是这样的命,怪不得别人。现在,我只盼着能安安稳稳地活着,把齐儿拉扯大,完成我最后的使命。说起来,这一切还要仰仗老哥哥。”
“这是哪里的话,当年咱们是兄弟。自从你五年前来投我,我留下你和齐儿,仍然还是拿你当兄弟看。你的事,我可曾问过半句?我知道你肯定有难言的苦衷。你也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就保你和齐儿无事。”宋老爷子语气极为诚恳。
“老哥哥知道就好,一些事情我实在不能说,说出来就是天大的祸事。当初我但凡有路可走,也不会跑到哥哥这里来。老哥哥能记着当日的恩情,以全家人的性命,为我和齐儿担着干系,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哥哥。还好,这么多年来,还算无事。”
宋老爷子把手一摆:“你莫要再说,再说的话就不拿哥哥当兄弟看了。”
高老头说道:“兄弟我知错了。不过,说句实在话,现在,我们都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要追随将军而去了。老哥哥脱身最早,如今家业有成,儿孙绕膝,可以说是幸福美满。而我能逃得性命,终老乡里,对我来说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况且最后这几年,还能守着老哥哥一起过日子,这一辈子,真是值了。”
“值不值的,只有自己知道。算了,小陵子,正如你说的,我们老了,以后就看孩子们的了。”说到这里,宋老爷子也有点兴味索然。
两人对坐了一会儿,宋老爷子忽然说道:“钱有财的事,我出面教训他一下?”
“算了,一个乡下土财主,疥癣之疾。一些事情,我是演给乡亲们看的。我既然在这里落地生根,就得入乡随俗不是?老哥哥不用挂怀。”高老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对于今天上午钱有财低声对宋铮说的话,高老头也没有听清楚,以为这不过是钱有财老羞成怒,低声吓唬一下宋铮而已。当时,高老头还对此感到好笑,认为一个老头子威胁一个孩子,实在上不了台面,也就懒得理会。所以,这一个细节,他也没有告诉宋湜。
两人又拉了一会儿乡间闲话,高老头便告辞而去。
宋铮如果听到两人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宋老爷子和高老头,居然是四十多年前的旧识,而不是他听到的故事版本。不过,此时的宋铮,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宋珏虽然答应宋老爷子不用戒尺,却有一大堆圣人之道当武器。这不,回到西院后,足足说教了一个时辰。儿子即将当别人的老师,他这个有经验的“老”老师怎能没话说?他把韩子(从宋代始,韩愈就被称为韩子,先秦的韩子被改称为“韩非子”)的《师说》足足讲解了三遍,这才放过宋铮。宋铮被宋珏“解惑”解得一塌糊涂,回到房间后倒头便睡,连春梦都没有做。宋学士的催眠大法,果然不同凡响。
第二天一大早,宋铮就从睡梦中醒来。唤醒他的不是宋珏的戒尺,而是北屋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这宋道学身子都瘦得不成人样了,却还是读书不辍。宋铮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宋道学也不来叫他。看来宋道学还真是守信,答应了宋老先生的话,还真能做到。
宋铮想着自己的锻炼大计,挣扎着起身。简单梳洗了一下,宋铮便出了门,直奔西山而去。
一路上,宋铮也试着跑了一下,可不到三十米,便气喘如牛,肺部痛得如同裂开。这使他不得不停下来。气得他在心中大骂宋道学,把自己的小身子折腾成如此孱弱。
骂归骂,锻炼还得照常进行。宋铮也懂得自我安慰,既然发生了穿越这样如此狗血的事,没让自己附身在一个老头或者女子身上,已经是老天眷顾了。再说,虽然这小身子弱,可从小读的书多啊,再加上自己上一辈子的学习经验,现在也算得上是饱学之士了,说不定哪天心情好了,去混个状元郎当当,岂不风光?想着自己骑马戴花、夸官游街的模样,宋铮禁不住贱笑起来,心情自然好了不少。(全新《绝品盗帅》,请大家投票支持,并在书评区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