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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是风云游,现在就是风师弟了?你还真是从善如流啊。”
风云游活动了下手腕,哂笑道。
“我们本次的入门二试本就是主测心性,之前邓师弟被你全场压制没有测出结果,我自然不能妄下结论。而之后风师弟被奸人诬陷,孤立无援下能面色不变心坚如铁,这心性方面,师兄我当然再无疑问。”
甄英杰一改之前的冷漠,真挚的解释道,好似所说即是所想。
风云游本已怒极,但看着甄英杰干脆自承受到沙莫邪蒙蔽,战斗力又远超于己,心知无法强行对他发作。
经过一番波折,风云游对这狂沙门甚是失望,本不愿再入其门下;但此刻他看到甄英杰这进退自如随意变脸的模样,心中的坚韧斗性又升了上来。
“那我还要多谢师兄明察了。”
这句师兄脱口,就是承了狂沙门外门弟子的身份。
不知怎的,风云游瞟着甄英杰,就想起了三年前带着全家老小把他围在树上的那只青狼王——如今,它的皮子已经被卖给了徐记皮坊,换来了三十两白银。
传武堂甄首座风云游轻易动不得,但边上的两位罪魁祸首却非如此。
“沙莫邪,我说过你哪只爪子敢碰我的风拓棍,我就废了哪只。”
风云游架棍上肩,朝着沙莫邪信步逼去。
转眼之间,大好局面土崩瓦解,沙莫邪心胆俱丧下转身就要逃跑。
但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风云游踢出的石块击在腿弯,软倒在地。
天色将晚,少年的影子被斜阳拉长,将沙莫邪的脸庞尽数覆盖在阴影之下。
“甄首座救我!我与狂沙门多年交情,我为门中炼了如此多的兵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抵不住内心的绝望与恐惧,他涕泗横流地哀嚎恳求道。
但风拓棍坚硬的棍首凶狠的贯入了沙莫邪的嘴里,将剩下的话语和被碾碎的牙齿一同按了回去。
“甄师兄,我说我要废他双手,你现在还要阻我么?”
风云游单手持棍,回首笑容灿烂的向甄英杰问道。
未等后者回答,沙莫邪的左手已被风云游踏得一片糜烂。
甄英杰的脸上看似不动声色,但那绷紧的唇边和微抽的眼角却被少年的观形之眼看得分明。
以往都是老人给新人下马威,今天却是反了过来。
如法炮制,风云游将沙莫邪的右手肘关节也踩得粉碎——赤沙大匠所有的哀嚎都被风拓棍堵住,只有模糊的呜咽与抽搐的肌肉侧面反映出他的痛苦。
少年抬起头来,用自己深不见底的黑眸一一扫过全场之人,煊赫威势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与他对视。
“‘制器先制德,锻铁先锻人’这句话说得好啊,以沙师傅你这德性,失了双手正好也不必再制器了。”
风云游一把拔出风拓棍,任由双臂与唇齿间血肉模糊的沙莫邪奄奄一息的软倒在地——成为了一个哑巴,又失去了炼铁手的功夫,他的残生境遇已一目了然。
然后,少年转身望向了满头大汗的陈安乐。
“安乐哥可真是不记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