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自省的人,更何况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所有的悲剧都无法再被改写了。
站起身,柯玲琅提着包失魂落魄地顺着人行小道步履缓慢地走着,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郜承宣沉默地望着渐行渐远的柯玲琅,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了解柯玲琅呢!他还是没有办法搞明白这个女人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嘭腾!嘭腾!”
一滴一滴的小雨点儿有节奏地拍打着车窗,原本有一点没一点的水滴也逐渐开始变大。郜承宣若有所思地望着正魂不守舍地走在小雨中的柯玲琅,久久没有回过神。
“郜总,下雨了。”
看着正面露担忧地盯着自己的助理,郜承宣这才反应过来他走神了。
靠在椅背上,郜承宣朝坐在驾驶座的司机一摆手,疲惫地说了句:“开车吧。”
雨越下越大,一滴一滴地拍打在柯玲琅的脑袋上,让她在“啪嗒啪嗒”的脆响中失了神。
母亲的死,是柯玲琅永远的痛,是她无能的象征。
此时,柯玲琅在想可能是正在天上盯着她的妈妈看到她居然心软地放过了章问萍而生气了,所以对她施加的惩罚,让十年前母亲在车祸中去世的惨样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柯玲琅感觉有一股逼人的寒气像是渗透进了她的骨子里一样,让她哆嗦个不停。
吃力地看着前方,柯玲琅的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她颤抖着从包里拿出了安定片,颤颤巍巍地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了几颗药,就在她快要将药塞进嘴里的时候,又恍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怀了宝宝了,已经不能再随随便便吃这种东西了。
惊恐地盯着放在自己手心里的药片,柯玲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毛骨悚然的东西。
“为什么……我要过着这样的生活?”
低声喃喃了一句,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化作了愤怒,可是这愤怒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来。她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过去将药瓶和药瓶扔进了垃圾桶里,再次发出长长一声叹息,拖着疲惫的身子,魂不守舍地往前走着。
雨越下越大,从刚开始“嘭腾嘭腾”变成了“啪嗒啪嗒”又变成了“哗啦哗啦”,就像是小孩子们之间玩闹一般,说变就变了。
眼睛里像是不小心滴进了雨水,柯玲琅不适地眨了眨双眼,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又晃了神。
突然,她感觉身后好像多了什么人,雨水的声音也变得轻了不少。有气无力地转过头,当柯玲琅看到此时正手举一把雨伞站在她身后的郜承宣时,忍不住睁了睁有了些精神的眸子。
郜承宣朝神色有些疲惫的柯玲琅微微一笑,拿出手帕温柔地帮柯玲琅擦拭着脸上的水滴:“还记得吗?”
柯玲琅不知道郜承宣想问她什么,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郜承宣收回手,笑着说:“去年的下雨天,你在大街上强行逞能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