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之人吕清广只能从新整理自己的记忆看有没有可能打开僵局。在记忆的灰色里一片混沌。
睁开眼睛,看向四下,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灰色,就如同没有灰色。不,还有——不是看而是感觉有——自我的存在。求道之人吕清广高兴起来了,是的,多么值得庆贺的事呀——除了灰色还有我在呀!这不是荣格的自我,这是真真切切的我的自我。求道之人吕清广闭上眼睛全身心的投入回忆的灰色中,用全部的肉体力量去感知自我的存在。
这时记忆的最深处突然变得更灰了。
是的,自我开始出现,记忆中的求道之人吕清广显现了出来。他举起手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并且低吟道:“要有光”。于是黑暗产生了。
同时,随着那声低吟无数的声音从心底涌起到耳边炸响。听不出来是什么,什么都有就是没个主次
光明一闪即逝,灰色也不见了,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求道之人吕清广又回到了黑暗之中。不过记忆开始条理化。但他不能肯定这是记忆还是幻觉。幻觉中的记忆或是记忆中的幻觉。黑暗寂静中,求道之人吕清广开始恐惧起来,毛孔中就像有微弱的电流在缓慢的流淌,心脏莫明的收紧,头皮一阵阵发麻。
恍惚间他感觉置身于无边的血海,一股莫名的记忆似乎被唤醒——那都是自己的血,是自己的牺牲与奉献。吕清广看到一个在不断流淌着鲜血的自己,他确信那就是自己,在永恒将产生的血液进行输出的自己。
这是有意义的吗?
他不能确定,因为在那莫名出现的记忆中这种奉献是高于一切的,甚至高于对“道”的追求。
“我该相信吗?”吕清广犹豫着,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刻这段记忆再次被格式化,让他的犹豫只剩下犹豫本身。
失去了依托的的怀疑撕开一条裂缝,让吕清广走进去,他仿佛间走进客厅,看到三面墙上有五个门,四个关着一个推拉门开着。他走进去,打开灯,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橱柜,垃圾桶里还有晚上自己啃过的骨头。一只小老鼠在窗台的捕鼠笼子里焦急的寻找出路,和自己一样。一些新鲜的老鼠屎在捕鼠笼子下白色墙砖上面很显眼。他熟练的拎起笼子走出厨房,上楼梯,在屋顶花园洗衣机旁的水桶前停下。桶里装满剩水,他习惯性的把笼子放进水里。和他同命运的老鼠在水中挣扎,在笼子的铁壁网眼间胡乱的来回碰撞,希翼着能寻一条生路。他看着充满希望的老鼠绝望的挣扎。老鼠不动了,他还是平静的看着水里笼中的小老鼠。老鼠的生命力很顽强,为以防万一必须多等会儿。他在那里等着,等着.....。
僵硬的老鼠眼睛一直盯着吕清广,那已经失去生命的目光充满戏谑。
等待中的吕清广在这目光中颤栗起来,那目光中传递出的是主宰者的意志——这宇宙是我的,你不过是我的玩偶,无论你怎么做都不可能改变被玩弄的命运。
“镇定,一定要镇定”一身鸡皮疙瘩的求道之人吕清广强行将自己带回到记忆或者幻觉之中,在灰色渐渐被光明与黑暗取代之处仿佛过去了很长时间——大概150亿年或千万分之一秒。一丝微光从头顶上空遥远的一个不存在的空洞中透进来,如有实质般洒在身上,自我的感觉又回到身上。这幻觉仿佛真的如同记忆,“道在哪里”
记忆或者幻觉中的求道之人吕清广在往昔或者臆造的自我身上居然又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开玩笑,这是个循环死胡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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