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才也来了,于是他们一块急匆匆的回村了。第二天天不亮胡三民敲门,仲叔出来见胡三民提了一个牛皮箱,进窑以后他打开牛皮箱,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绿色昆仑玉。交给仲叔说:“这块玉和素翠那一块玉合在一起时,只要对着光,就可以看到一个透析焦点。这个焦点不是光透镜焦点,是光振荡器震荡频率。这个小册子,是实验报告,里边有很多数据,你可以和刘三媳妇研究,她一看就会明白。另外,这有俩千萬人民币,(旧币帀值相当新币值1000元,)给你留一千萬,这些日子把你也打扰不轻。另外,还有素翠她家人的,也都是女人用饰品,麻烦你交给她。还有一些衣服布料,是她妈托人带给她的,你也交给她。”
说完,胡三民把一叠钱递交给仲叔。
仲叔没有接说:“这些东西太多,我不好转交,这钱我一分不能要。”仲叔笑说:“三民哥,水泉村又不远,你亲自交给素翠多零干。”
胡三民显的很为难,他沉黙了半晌说:“仲叔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原来也说过,我在马步芳军队里当过兵,怕给他孤儿寡母,带来麻烦。”
话已到此。再说了仲叔听刘三媳妇说:胡三民与素翠,说了半晚上的话,虽用的是阿拉伯语,但俩人都是眼泪汪汪,像胡三民这样的人,是流血不流泪的人,他心里明白凄惨隐情是很多,人已到命运的墙角,山穷水尽。不能问也不能挤了,仲叔爽快答应了,也接下了胡三民交到他手中的钱。仲叔想:我只能是拿了钱,胡三民才能放心。果然是当仲叔拿了钱,並且答应愿意转交时,胡三民喜不自胜。胡三民把牛皮箱钥匙给了仲叔,仲叔也接了。
仲叔说:“三民哥,你如果不愿亲自去,我心里也明白,但是你最好能写个字条,我也好给素翠交待。”
胡三民说:“不用了,如果她有啥疑问开箱看看,就明白。”
仲叔答应,胡三民高高兴兴走了。
第二天,仲叔把皮箱拿给素翠。
素翠说:“我不要,和胡三民平素无亲无故,咋能要他的东西呢。”
仲叔说:“你回忆一下,三民哥给你说啥没有?”
素翠斩斩钉截铁说:“没有!”
最后仲叔说:“那你打开箱子看一下,这是钥匙,我给你证明,三民哥说妳只一看就啥都明白了。”
素翠说:“我不!”
仲叔想,如果素翠不要就很麻烦,他又得把箱子背回给胡三民哥。他又想;胡三民说只要素翠开箱一看就会明白,可是素翠又不原意打开箱子。只能是一不做二不休。
仲叔说:“素翠,奈我给你把箱子打开了!”
素翠没吭声。
仲叔把钥匙往箱子的锁孔一插,只听的“喀答”一声,锁开了。仲叔掲开箱子素翠一眼看见,一本有彩色图片古兰经。忘乎所以抓在手上,翻开第一页看到三个字,(翠妮儿)她发疯般的把书抱在手中。泪眼汪汪看着箱子里一个头巾,还有一个长命锁。拿起抱在怀里,嚎啕大哭。仲叔等她哭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素翠抽泣说道:“这是我妈的头巾,这本书是我的,长命锁也是我的,我的小名叫翠妮儿。”
仲叔没有说话,站起身要走。
素翠拽住仲叔的衣服角哭着说:“我真的不知道胡三民是啥人,你得给我说。”
仲叔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来转交,兴许妳看一下物品,就会明白。妳也可去一下安子洼,让他亲自给你说。”
素翠不松手说:“奈你吃毕饭再回。”
仲叔说:“我还得回去招呼仲亚呢。”
素翠松开手,仲叔回了。
第二天,素翠去了胡三民住的村,好多人说他不在,也不知道去那了。以后,素翠央求仲叔与她一起去,也没有见着胡三民。再以后,就听说胡三民被公安局抓了,而且是省城里来的公安,能不能保住命,都在两可之间。消息传到喜良村,人们也都害怕。说到胡三民也都谈胡{虎}色变。政治风暴洗礼,使人们战战惊惊。镇压反革命,三反,五反,反右派,等等,一直到四清。人与人之间也形成了厚茧,检举与揭发,是升官捷达之径。就这样塬上这周围发生的事,也就成了忌讳,无人说起,也无人敢再说。十多年来,塬上一个劳动日是二分钱,成天平整土地老天爷又不下雨。小麦长的像七十岁老汉头发,软的像射过怂球。稀稀落落到处露出大片地皮,见天只想,吃哩喝哩,日里戳里。天刚黑,上坑上坑,吹灯吹灯。发生还得发生。只要还能哼哼,就得继续哼哼。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不7000人大会后,一场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无产階级特殊时期开始了,偏不偏,仲亚让黑蝎子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