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在因为处于极度的劣势而癫狂,如今灵魂占据清容身体,却突然提出想要坐下来谈一谈,这明显不同寻常,便是一直追着他回到此处的北冥修都有些意外。
东方鑫在穷途末路之时,早已暴露出了自己的癫狂,这代表他的震惊与愤怒,亦代表着他的确被北冥修逼的几乎再无底牌保留,如今再度恢复从容,绝对不是没有理由。
是掌握了新的底牌,还是笃定他不会对清容这具身体下死手,抑或是别的什么?
在北冥修沉吟间,高阳嵩已是高声喝道:“东方鑫,你被我小师弟打的就剩下一道魂魄,还是靠着强占妻子身体才得以苟存,连妖言惑众都没有资格,还想坐下来好好谈谈?”
在东方鑫与北冥修先后离开之后,他一直致力于抢回属于人界的气运,初时别说是夺回气运了,连将自己手中的半数气运保住都很艰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小,先前更是将原原本本的三成气运自东方鑫身上扒回来,虽然剩下的气运都已被东方鑫死死抓住,甚至已经被完全吸收,必定会造成高阳皇室国运受损,到底是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虚无缥缈却与人界息息相关的气运动静尚且这般大,东方鑫本人的情况,他自是能窥见几分,如今出口豪言,锋芒已然入木三分。
被东方鑫占据身体的清容面色微微一变,笑容竟一时显得有些娇媚,或者说,不伦不类。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话音未落,一道邪心雷已自他指尖射出,毫无轨迹的疾射向高阳嵩,速度之快,轨迹之诡异,令得高阳嵩心中都是猛地一跳,却也并未做出什么防护。
一来,他挡不住。
二来,如今有北冥修在这里,还需要他多事什么?
一朵冰莲在邪心雷前突然盛放。
这样的场景在中州城里实际上早已出现不止一次,而每一次,邪心雷都能贯穿冰莲,无论其中的寒意多么凛冽,都无法完全挡住它的锋芒。
但这一次,冰莲并非与先前一般爆发一切寒意与邪心雷硬抗,而是化作一片汹涌寒潮,须臾将其包裹,看似较之先前威力分散,更无可能对抗的了邪心雷,然而那一道邪心雷却如泥牛入海,再无影踪,当寒气渐散之时,内部亦没有邪心雷的影子,只有几道黑色雷霆的残留,宣示着邪心雷先前的存在。
东方鑫微微点头,冷笑道:“还挺厉害。”
北冥修淡笑道:“先前想到的晚,还没来得及用,想不想再试试?”
这是他从旁观者的视角观察邪心雷得出的应对方法,精髓在于引导二字。
邪心雷仿佛一只狂暴的凶兽,只知循着大致的轨迹疯狂毁灭周遭的一切事物,故而极难应对,但正如澹台一梦织造虚梦困锁东方鑫射向九元护磐阵的那道雷霆一般,只要它一直无法真正触及目标,便不会造成实际上的伤害。
如果说那道雷霆是精明的刺客,邪心雷便是一昧横冲直撞的莽夫,引导那道雷霆尚且需要澹台一梦以自身为凭依织造幻梦,引导邪心雷的难度则相对
要简单许多。
他的本源仙气在前方牵引,自然引得邪心雷在后方追赶,寒气于两侧不断将其磨损,虽然每一下只能削下邪心雷微乎其微的一点威力,但若寒气不住涌上,一剑剑的削其皮肉,继而破其筋骨,邪心雷威势再盛,也终有雷霆散尽的那一刻。
只是方法虽好,北冥修自忖若是自己那时若自己并非依仗于玄黄鉴复制的镜像,而是亲自面对那时的情况,怕是十有八九也会落入下风,毕竟在那般混乱的场面中,他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法,也没有那个余暇,至于现在,他确定自己可以轻松压制东方鑫的一切手段。
“还有什么手段,尽管试试。”
听闻此言,东方鑫咧嘴一笑:“我说了,我想与你坐下来谈谈。”
“这片天下,也只有你有资格与我对谈,其余人,都已不能入我的眼。”
这句话一出口,天道联盟之中顿时传出阵阵声响,东方鑫如今是什么情况,他们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去的时候他傲视天下,仿佛天下无敌,回来的时候却只能鸠占鹊巢,借妻子的身体苟活于世,在他全盛时期,天道联盟便无人惧他,现在东方鑫兀自口出狂言,他们又如何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北冥修笼在身后的手微微摆了摆,来自天道盟的诸多修行者纷纷压下声音,只是怒意依旧写在脸上,北冥修也不怪他们,只对东方鑫淡淡道:“无非借助天脉之泉的力量,狐假虎威罢了。”
他能够两度小胜东方鑫,靠的是对天时地利人和的充分掌控,以及对东方鑫接近绝对的了解,但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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