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后来跟了帝师,已经有有五十余载了吧,这件事据说还被传成了一段传奇,不过在老头子看来比小孩子过家家还没意思。
至于这个九公主,老头子说是云臻王朝唯一能看上眼的人,他倒不觉得咋样,刁蛮任性,脑袋还不聪明,唯一可取的还是最没用处的长得不歪瓜裂枣,要是书上的美人如玉都这德行,那就去他鬼的颜如玉吧。
老人皱了皱眉,看了眼柜台旁的少年,“老夫年纪大了,受不住吵。”
“是。”那将领低头又是一礼,挥挥手,鱼贯而入的数十人又齐刷刷冲进了风雪里。
柳自语站起身来,颤巍巍往柜台方向而来,梁成与姚妙语想跟上,都被老人挥挥手制止了。
宁君惜不动声色看着,素昧平生,他可不觉得帝师与自己一见如故,倒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能接受些。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木匣子,若是没办法脱身,就拿雪玲珑诈他们一下了,先把小命保住,至于老头子想干什么关他什么事。
“可有酒?”柳自语却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没有。”宁君惜睁眼说瞎话。
柳自语却不在意,一屁股坐下,长吸一口气,肃然高歌。
“郦蜀百万户,十万弓弩,金戈铁马,多少铁衣裹枯骨?”
“白衣擂战鼓,万里征途,百万头颅,功名不如付与酒一壶。”
“睡狐瑟缩,走兔蛰伏,气吞江山势如虎。”
“蛾眉轻蹙,长眸顾盼,素手蛮腰影成孤。”
“三十里风沙漫天,五十里乌云遮日。热血豪情,不过观血流成注。”
……
“世间豪杰千万,卿且看,谁是所向披靡屠戮无数。”
“绝世佳人几度,君且看,谁在倩影飞舞美人擂鼓。”
宁君惜倒是没打断,很好脾气听着。
雪原这一片虽是荒芜,严格的说,也属于郦蜀境内,这曲儿他倒是在说书的那里听过几次,叫什么他倒是没记,只是每次听到一半都会被老头子揪回去找罪受,这么完整的听上一遍倒是难得。
柳自语唱完,便不再说话,似乎这么一首一千多字的歌就已经消磨了他所有的精力。
宁君惜犹豫了下,从柜台下面提出来一壶酒,放在柳自语脚边。
柳自语睁开眼看了眼,怔了下。
宁君惜摊摊手,表示并没有别的意思,就当听说书的赏钱了。
其实,他就是看着这老头怪可怜的,要知道他外面装的都是糙酒,而这些让他藏起来却都是市面上难得的猴儿酒,滋味最是醇香,要不是熟人他一般是不给喝的。
柳自语却苦笑起来。
他摇摇头,站起身,颤巍巍走回座位那边去了。
宁君惜莫名其妙,挠挠头,想了想,提着酒壶亲自送到了那桌上。
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他可没有再要回来的习惯。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老人好像比之前还没精气神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