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惜本能就想揪下来,又硬生生顿住,浑身僵硬,理智倒是回来了不少,“你怎么弄来的?”
老人松了口气,“这个真是机缘巧合,小雪那会儿,老头子出去遛了个弯,半路上碰上了只雪狐在藏东西,然后就好奇凑上去看了两眼,结果,那只雪狐就想跟老头子拼命,这不是找不痛快嘛,老头子干脆利索一巴掌就把它给拍死了,结果就剩下这个小家伙了。老头子养了两天,觉得够呛,就给你送过去了。”
雪玲珑的长毛扰得宁君惜几乎抓狂,他眉头打结问,“你确定拍死的不是它娘亲?”
“给那只狐狸天大的造化也生不出雪玲珑来,”老人嗤笑一声,“说不得是从哪里偷来的。”
“雪族现在很乱?”宁君惜瞬间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怎么,还想多管闲事?这次教训不大?”老人一瞪眼,“老头子说了多少遍了,别多管闲事,你不听,吃了多少苦头了,指望着次次老头子都能救你啊?”
“这次是意外。”宁君惜有点心虚道,“再说,那不是多管闲事,那些人好像是找我的。”
“你?你当你是什么人,皇子王爷,要不就是将军世子,这么大面子,连帝都十六卫都能引来?”老人嗤笑一声,“这个,老头子打听过了,前几个月刺杀姚凌霄的人逃进了雪原,那人极善易容之术,又精研奇门异术,所以才要屠村,跟你这臭小子可是连点毛的关系都没沾上。”
“是吗?”宁君惜怀疑看着老人。
“骗你干什么,老头子还想留着点胡子呢。”老人没好气将碗递过去,“快点喝,凉了苦不死你。”
“哦。”宁君惜接过碗一饮而尽,苦得直吐舌头,肩上的小兽还不识好歹,一个劲往他嘴里嗅,宁君惜躲得不胜其烦,“血契能解吗?”
“能,血契是平等契约,只要修为高的一方愿意解除,随时可以解了。”老人意味深长笑笑,“不过,看情况没有过几十年,难呀。”
宁君惜心里哼了声,这小家伙看着挺好骗,等过些日子它开灵智了,他就骗它把这该死的血契解了,想想身边成天跟了这么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他头皮就发麻。
谁知道,老人接着又说,“你如果真想骗这小家伙解契约,不想它死就过两年。”
“为什么?”宁君惜心里一咯噔。
“睡了小半年,莫不是连脑子都睡傻了?”老人戳了戳少年的脑袋,“都没以前机灵了。”
“小半年?”宁君惜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大雪回来的,现在是春分,小半年,没错。”老人一本正经说。
“我……”宁君惜深呼吸几口气,“您接着说,我听着。”
老人嘴角弧度勾了勾,笑得极其隐秘,“这小家伙本来出生就没多久,又是颠沛流离,又是血契的,现在就借着你活着呢,你要是死了它立马死,信不信?”
“等等,你的意思是,它其实是靠我吊着命?”宁君惜不可置信道。
“真气共享嘛,谁让你是它主人呢。”老人拍拍宁君惜的肩膀,浑不在意说。
“我……”宁君惜胸口一堵,一下子又扑在了老人身上,去揪老人的胡须,“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跟我说?”
“都都都……都说的差不多了。”老人连忙抓住宁君惜的手腕,“小惜啊,有话好好说,咱先撒手。”
宁君惜却一点不买账,红着眼睛看老人,“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