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开始,便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访。
而舒蕴作为舒家的接班人,自然是要和他们一一见面的。
舒家的家业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涉足的行业与内容都十分广泛。舒老爷子回国,带回来的产业也只是表面上比较正派干净的,而那些暗下的不少不能见光的产业多数还留在国外。他手下能人多,各个方面都有专门的人才打理,现在舒蕴逐步接手这一切,等到完全掌控了这些东西,他才是真的成为舒家名副其实的掌舵人。
因此每一年的家宴,舒家的来客虽然不多,却多是些重要的人。何况今年舒蕴接受舒家不久,很多事情都需要详细跟他交待,所以这一次能抽出时间参加家宴的,都来了,比以往几年都要隆重许多。
下面有人要向舒蕴报道各种事务,温杨没有打算旁听,也没打算参加舒家的家宴,干脆和舒蕴说了一声,就自己回到了华大外的房子。
舒蕴虽然舍不得,却也知道舒家很多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温杨,只能任由他回去。
不过,若是温杨能猜到后事,就算会被舒家人嫌弃,也一定会厚着脸皮留下来。
因为舒家这一次家宴,舒家的少爷,舒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舒蕴的父亲舒彰,突然想通了似的,从实验室跑回来了。
温杨接到舒蕴的电话时已经凌晨三点了,他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还有些迷糊,直到察觉到舒蕴的声音不对劲,才骤然从朦胧状态中清醒过来。
“你是说,你父亲回来了?”
照舒蕴所说,他十几年没跟舒彰见过几次面,家宴舒彰更是能避则避,每年都躲在实验室里不回家。
“嗯。”
舒蕴和舒老爷子之间感情淡漠,可至少还经常见面,虽然对舒老爷子的感情复杂,但舒蕴内心里对舒老爷子还是很尊重的;跟舒彰则不同,他从来没和自己的父亲相处过,也不知道有个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舒彰对他也完全无视,完全当他不存在,父子俩之间一丝感情也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回来做什么,现在还在跟爷爷吵架。”
舒老爷子和舒彰之间还是有父子感情的,所以一般在他们争吵后挨训的都是舒蕴,子代父过,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理由。
温杨心头一跳,下意识觉得问题有点严重,又想到舒蕴还没痊愈的伤,急声道:“你现在在哪儿,能出来吗?要不你回来?你等等啊,我等下来接你。”
说着话,他干脆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拿手机一手快速给自己换上衣服,“我去找车,等下直接来接你,你能离开吗?”
今天本是舒家合家团圆的日子,来的人不少,可是却完全被舒老爷子和舒彰破坏了。凌晨三点整栋别墅还灯火通明,舒蕴站在楼上朝下看了一眼,客厅里不少人团团围坐,神色严肃,在此时都一言不发,气氛诡异。
舒蕴压低了声音:“你先过来,别急,我让师梓星去接你。”
舒蕴的确有了不小的改变,可是现在却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温杨笑了一声,“来不及了,我等下直接过来,你让保安给我开个门,不要把我拦在外面就好,或者我在门外等你,你直接出来就行。”
他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舒蕴一呆,完全不知道温杨打算怎么过来。
“你真的是完全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想一出是一出,你以为舒家是什么?任你挥霍?想要什么从实验室跑出来就能拿了?你以为舒家是你一个人?想要舒氏的支持,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不知道舒彰和舒老爷子聊了什么,只听舒老爷子的书房里先是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然后又是舒老爷子愤怒的责骂声。
“小舅舅……”
范词兮还从没见过舒老爷子发这么大的火,脸色发白,往舒蕴身边靠了靠。舒蕴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带着她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阿蕴,堂叔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跟他搭话的中年人叫做舒莘,是舒家旁支的一个堂兄,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岁,儿子都跟舒蕴差不多大了,此刻却脸色煞白,语气忐忑。
舒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情。”
舒蕴的表情太过冷淡,舒莘讨了个没趣,讪讪的闭了嘴,内心却在腹诽,这一家人都不正常,舒老爷子是疯子,舒彰是疯子,连舒蕴也这么冷冰冰的不像个人样,还好他就是个旁支,没继承到这样的血脉。
只是他还仰仗着舒家的鼻息生活,这种话也只能在肚子里转一下,丝毫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