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就对师伯说要掘掉仙师的坟头吧,纵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师伯胡不规对其也是一副仇人的模样,但也不是他这个晚辈可以亵渎的。
胡不规听着醉莫须的话,心里也是好奇眼前这师侄有什么事还能求助于他,见无痕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的样子,眯着眼看着无痕,嘿嘿一笑说道:“师侄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纵是说错了什么,我这个师伯不看你的情面,也得看你那师父的面。所以你不必顾虑,只管说来听听。”
“师伯,我听师父说仙师曾经留下一篇密文,我想……我想看一下。”无痕犹豫一下,终是开口说道。
“我当是什么,你只管去看,那也只是我闲来无事,弄下的一个衣冠冢,算不得什么。喏,地方就在那里。”胡不规指一下眼前不远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无痕道,“只不过,时间太久了,只怕早已化为了一堆烂泥。”
无痕得到胡师伯的允许,默不作声地对着那衣冠冢拜了三拜,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上面的碎石尘土。
无痕的动作虽轻,但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五感通达的人,俱是在晨曦中醒来,很是不解地看着无痕掘开那仙师的衣冠冢。甚至有些儿担忧看一眼胡不规,见其满不在乎的微闭着双眼,似睡非睡地斜身靠在一块巨石上,想起其先前对仙师不敬的言辞,对无痕的所为没有引起其半点儿不悦也是有了理解。所不理解的只是无痕为何要这么做?看无痕的神态,也绝非是无缘无故,也不知他们出去一趟究竟遇到了什么,不但武功卓绝的师叔就是沾染了一头白发,带着伤势归来,而且更是引来无痕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
看着无痕如此谨慎的模样,好像里面埋着什么比
稀世珍宝还要重要的东西。
“师兄,莫非那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名扬站在最后小声地问着一旁的苦行修,有点儿羡慕地道。
苦行修轻瞟他一眼,朝着胡不规努努嘴,挤兑道:“谁不知道胡散人的性子,他岂能‘暴殄天物’,方才的话说出来,你自己真的信么。”
“凡事都有例外,你看胡散人与那仙师的关系。只怕仙师留下的东西,散人也是不稀罕,做了陪葬。”
苦行修偷笑一声,压低嗓门道:“我可听我师父说,胡散人为了自己中意的宝贝,可是在天源阁舍下很多脸面,连着九师叔也是欠下了人情。现在你说说,你方才所说的有几分可信。”
“这……”
“你们两个闭嘴,真以为你们压低了嗓子,别人就听不见么。”任天行瞪一眼自己的徒弟苦行修,声严厉色地传音道。
只教他们乖乖地站立一旁,怀着好奇,静静地看着无痕在哪清理出的遗物中,细如发丝地一点儿一点儿地翻捡着。
越是认真,无痕越是心灰意冷,胡师伯也寡恩了,既然做了,就稍微认真一点儿也好,如此地草草,连裹个草席也是没有,从腐烂如泥的遗物中虽然星星点点地捡出些儿东西,但是毅然没有半点儿用处。
无痕摇头叹一口气,有些儿失望地冲着醉莫须摇摇头。醉莫须早已料到如此,向其传音道:“莫要失望,这条路行不通,不是还有你师伯么。不要再为此事耽搁了,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无痕依言从一旁取来一些儿砂石,认真地在底下铺上一层,再次把那些儿遗物放归原处,徒手为那仙师立出一不大不小的坟墓。
围观的弟子,见无痕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又感他们师徒心神交汇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心中也是越发的好奇。个个神色古怪地看着无痕。
醉莫须知道他们有很多疑问,可现在不是向他们解释的时候,猛地起身,对着大家道:“关于我们的事,容后再说,还是正事要紧,我们即刻出发吧。”
“嗯!”
任天行点点头,翻身跃上白翁鹤。各峰的弟子,也是压下心中的好奇,随着他跃上飞禽,轻喝一声向着遗迹的方向飞去。
醉莫须轻点一下胡不规的光头,笑道:“你这老秃,什么时候变得贪睡了,也就眨眼的功夫,就睡死过去了。”
胡不规被醉莫须点醒,甩甩昏昏欲睡的脑袋,有点儿不满道:“我说老九儿,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昨晚我一直担心你的安危,不敢合眼,那会像今天这般没有半点儿精神气儿。”
“行了,别唠叨了,我们走吧,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胡不规看一眼在前面领头的任天行,嘟囔道:“那老小子,早知道他如此没有耐心,就不告诉他离开这里的方法。”
“不对啊,老九儿,这次不是你领头么。何时换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