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群豪虽觉奇怪,但陈灵珠逼得强敌如此狼狈,正是给在场所有人出了口气,心中都是深感喜慰。
马笑群见陈灵珠一再相迫,硬是不容自己分说,登时便想:“陈姑娘现在还在气头上,因此才不愿听我说话,等再过一段日子她心情好了,或许便听得进去了。义弟和裘前辈这会也应该走得远啦,此地不宜久留,我也得走了。”
躲过陈灵珠迎面刺来得一剑,不等她再出手,掉头就走。
陈灵珠娇喝道:“小贼,又想逃么?”一剑递出,向他背心刺落。但马笑群脚下奔行极快,只几个起落便已到了大门口,陈灵珠这一剑便落了空。
她见马笑群笨手笨脚地逃跑,姿势虽然十分难看,却是快得出奇,犹如飞鸟急逝,眨眼便已蹿出老远,自己万万难以追上。一时不由呆了,怔立当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文远见师妹上去和马笑群动手,初时十分担心,及至见她将马笑群逐走,不仅在天下英雄面前露了脸,也大长峨嵋派的威风,不由一脸笑容。
上前说道:“师妹,你今日出手将这贼子逐走,大名不数日间便会轰传武林,应该高兴才对,怎的却一句话也不说。”
陈灵珠哼了声,白了他一眼,随即皱紧了眉头,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
马笑群奔出庄外,没有见到西门独步和裘千恶的影子,知道他们定是去的远了,心下稍稍放心。又恐陈灵珠随后追来,当下迈开脚步,落荒而逃。
群豪见马笑群这拦路神一去,登时一哄出门,纷纷追出庄外。四下里一望,早已不见了裘千恶的踪影,而原本系在庄外大树上的马匹也是一匹不剩,走的不知去向。
群豪不敢乱追,站在那里不住破口大骂,想及适才厅中一役的惨烈之处,兀自心有余悸。
裘千恶和西门独步这时正骑了快马在道上急驰。他三人逃出庄外,见到群豪系在树下的马匹,心中都是一喜。
裘千恶翻身上了一匹马的马背,待西门独步抱了赵玲珑坐了另一匹,问道:“要不要等他。”这“他”指的自然是马笑群了。
西门独步看了怀中赵玲珑一眼,见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急于给她觅地治伤,摇了摇头道:“不等了,马大哥不会有事的,裘前辈,咱们走吧。”
裘千恶点了点头,手中单刀挥处,已将系马的缰绳悉数割断,驱赶得一匹也没留下,跟着快马加鞭,三人两骑,迳向北行。
两人面色凝重,途中谁也没多说一句话。赵玲珑中间醒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刚醒转,跟着又晕了过去。
西门独步担心她的伤势,见两边都是荒原,连一户人家也无,不由得心急如焚。
两人纵马直向西北,到了傍晚时分,道路越行越窄,到后来已无道路,尽是在乱石堆中穿行。
暮色苍茫中,一群归鸦呱呱叫着从头顶飞过。又行了约摸半个时辰,到了一座山峰前,马匹再也不能往前走了。
裘千恶一跃下马,右手护在西门独步腰际,向山上攀去。
他在“虎啸山庄”一场大战,内力几乎损耗殆尽,这一路在马背上已恢复了将近三成左右,虽只三成,却已是登山如履平地。翻过两座山头,到了一处山洞前,停了下来。
赵玲珑伤口本已凝结,这时创口又裂,大量鲜血流了出来。西门独步一脸惊慌之色,急道:“裘前辈,怎……怎么办?”
裘千恶看了一眼,也知道情况不妙,说道:“快抱进山洞去,给她止了血再说。”说完当先迈步进洞。
只见洞中漆黑一团,什么也瞧不见。裘千恶晃亮火折,四下一照,发现山洞还算宽敞,里面黑乎乎的似乎尚有延伸。脚下十分干燥,也不如何污秽,当下转过身道:“快进来吧。”
西门独步听得叫唤,当即抱了赵玲珑进来,在里面找了一处干净所在,将她身子靠在石壁上。
裘千恶出去了一会,不多时抱了一大堆干柴回来,在洞里生了一堆大火。
西门独步见赵玲珑肩头血流仍是不止,顿感手足无措,叫道:“裘前辈,这……这血该怎么止?”
裘千恶喝道:“把肩头衣服撕破了,给她敷上金疮药。”见西门独步愣在那里没反应,又道:“你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西门独步哭丧着脸道:“前辈,我身边没有金疮药,你有没有?”
裘千恶哼了声,喝道:“老夫生平从不用金疮药。”这句话当真说得十分自傲自负,想裘千恶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在人下受过一刀一剑之伤,自然也就谈不上用金疮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