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武功好生了得,他是谁?”
西门独步正在思索那蒙面人的身份,听他问起,忙道:“你是说马大哥么,他是我的结义兄长,叫马笑群。”
裘千恶道:“他怎会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你知不知道?”西门独步道:“前辈,你也知道他使得是降龙十八掌吗,他是陈帮主的亲传弟子。”
裘千恶道:“怪不得,陈老叫化有徒如此,虽死犹荣。这少年不但掌法精奇,而且内力惊人,一身武功已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唉,我们这一辈人是老啦。”说着连连摇头,语气中大有萧索之意。
西门独步笑道:“前辈你人虽然老了,可是雄心还在,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将武林中搅个天翻地覆么。”
裘千恶听到这句话,胸中豪气又生,大声道:“不错,武林中要是没有我裘千恶来搅上一番,岂不是太也寂寞了么?”说着哈哈大笑。
西门独步也是微笑不已,他与裘千恶一番闲谈,只觉他个性坦荡率直,敢作敢为,虽然背负恶人之名,但却光明磊落,比起名门正派中那些沽名钓誉,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来实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长夜漫漫,这一老一少边说边谈,竟是越聊越投机,相互大起知己之意,直叙到夜深,方始各自睡去。
次日清晨,裘千恶醒转后,便去山中采摘野果,猎杀禽兽来用以果腹。西门独步则寸步不离地守在赵玲珑身边,观察她的伤势。
赵玲珑自敷了药后,连续昏迷了一天一夜,一直没有醒来过,到第三日晚间,西门独步睡到中夜,忽然听她断断续续说起话来,登即便醒了。
只听她说道:“阿木哥,你别走,我……我好怕,别丢下我。”西门独步将身子移过去,柔声道:“别怕,我在这里。”
赵玲珑又道:“殷叔叔,我在这里又气闷又无聊,你们带我一起去中原好不好?”
西门独步听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暗暗奇怪。火光下凑近仔细一瞧,见她靠在那里,嘴巴虽然在动,眼睛却是闭着的,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在说梦话。
只听她又说道:“阿木大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要是听我的话,我就不会用鞭子抽打你了,你伤得重不重,可痛吗?”
隔了一会,又道:“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可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就只好拿刀子割你了,你怪不怪我?”
西门独步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心想:“原来她毒打我,用刀子割我,只不过是因为喜欢我,说出来当真叫人难以相信,有这么喜欢人的吗?”但想到她对自己的一片柔情,心中也不禁感动。
突然听她惊叫道:“不,不要,别……别杀我,我……我好痛。”这声惊叫过后,跟着又断断续续道:“妈妈……妈妈……绣儿好想你……我……我想回家。”
西门独步见她说话之时,脸颊潮红,额头汗出如浆,似是十分辛苦,右手伸过去在她额头一摸,触手滚烫,心道:“糟糕,原来是在发烧,这可怎么办?”
裘千恶在外面听到动静,这时也走了进来,见他一脸慌张焦虑之色,问道:“她怎么啦。”
西门独步急道:“好像是在发烧,前辈你快看一下她要不要紧。”裘千恶伸出两根手指在她手腕脉搏上一搭,只觉跳动甚是奇特,不禁咦了一声。
西门独步听他语含诧异,不自禁问道:“怎么啦,前辈?”裘千恶摇头道:“没什么,她体内修习的内力护住了心脉,不会有事。只不过这娃娃的内功底子好生古怪,我居然不知她修习的是何种内功,这可奇了。”
西门独步道:“很厉害吗?”裘千恶惊叹道:“何止厉害,我还没见过中原武林中有哪一门哪一派的内功可以比得上,不过她修习的时日显然不久,因此异象不是很明显,这女娃娃是什么人?”
西门独步不敢跟他说赵玲珑就是魔教中人,只是道:“是吗,没事就好,前辈,打扰你睡觉了。”
裘千恶道:“没关系,明日我去采些草药回来给她服下,退了烧就没事啦,放心吧。”说完退了出去。
西门独步守在赵玲珑身旁,见她说完这阵梦话后,已趋平静,仔细端详了她一阵,不久也即睡去。
翌日,裘千恶采了一些草药熬好,让西门独步喂赵玲珑服下。喂完后,西门独步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瞧着她的脸色,观察病情。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只见赵玲珑眼睫毛微微一颤,缓缓睁开眼睛。西门独步陪侍在侧,这时见她终于清醒过来,不禁喜出望外,欢然道:“你醒啦,觉着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