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南门城楼,晚上八九点钟。
戾不喜欢热闹,进城之前,直接闪人离去,这让其他人松了一口气,自从见识到黑龙大发神威之后,每个人对这个冷酷的黑袍青年,几乎都是又敬又惧。
城楼几个岗哨行礼,“将军!”
“嗯,”蒙云点了点头自顾进门,季等人紧随其后进了城楼。
城楼内空无一人,大堂里几处火盆和油灯,都还在不停地燃烧,跟他走之前一样。
进门之后,几个人纷纷卸掉身上装备,笨重的青铜甲胄,挂在脖子里的轻弩……被扔得到处都是。
季将乌渠缚在了柱子上,绳索是用法术催生的木藤,这才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修为高就是不一样,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与蛮族军队战斗如此之久,居然一丝疲倦都看不出来。
除了季之外,其他人全都四仰八叉地躺着,跟癞皮狗似的一动不动,没办法实在是太累了。
城门楼之前,几个卫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几位都是什么人”
“能和将军一起,搞不好是巫师大人”
“哎你们闻到没有?将军和几位大人身上,好像有很重的血腥气”
“将军好几天没露面,估计跟这事儿有关”
……
城楼之内,值夜的军士快步来报到。
“景见人呢?”蒙云问道。
“回禀将军,公子景见去了巫师塔,”军士回答。
“巫师塔?搞什么名堂?”蒙云闻言眉头一皱。
“属下不知,”军士颔首。
“什么时候去的?”蒙云抬头再问。
“凌晨时分,”这个军士又说道。
“不管了去就去吧,你去替我办几件事儿,”蒙云沉吟了些又说道,“找人烧些热水,让几位巫师洗个澡,另外,弄些饭菜送到这儿来。”
“是,”军士抱拳离去。
“云将军你竟然瞒着我等,”鸠炎趴在桌子上颓废道。
“跟个叫冤死鬼似的,你先说我瞒什么了,”蒙云没好气地说道。
“黑龙大人,”鸠炎又说道。
“你没告诉他们?”蒙云神色讶然地看向季,没想到这家伙嘴风还挺严,居然没有将戾的事往外透露。
“不曾,”季摇了摇头说道,“据我观察,黑龙兄似乎不想引起太多关注。”
“你这话倒没错,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吧你们日后可以问季巫师,”蒙云又把球踢给了季。
……
半个时辰之后,几个人冲完澡回来,桌上饭菜也准备好了,一共九个菜两个汤,他从来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咦他醒了,”鸠炎放下手中的羊腿肉,转而看向柱子上的乌渠。
“松开吧别绑着了,”蒙云擦了擦油手说道。
“哎千万别,云将军你忘啦?这小子鸡贼着呢,”苟吐掉了嘴里的骨刺,“若是一个不小心让他又给溜了,该如何是好?”
“哎呀真麻烦,绑着丢那儿算怎么回事儿?”蒙云说完又扭头看向季,“变个大点儿的笼子给他,总不能让人说咱们虐待俘虏。”
“好,”季点了点头拉开椅子,蹲身探手触向木制地板,紧随其后,碧绿光芒在手掌之间涌动,几十根木柱子发出嘎吱怪响,拔地而起,围成了一个方形牢笼。
他又端了一尊鼎的食物,上前送进囚笼之中,但乌渠意识不太清醒,压根儿没睁开眼瞧食物一眼,整个人身体不停地扭动,嘴中哼哼唧唧。
蒙云起身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
“让我看看,”季说着走了过来,隔着牢笼抓起对方手腕,不问可知,此举是在试探脉象。
“呃不会是被打傻了吧?”鸠炎硬着头皮说道。
“脉象正常,不似有隐疾,”季收手起身道。
“你确定?”蒙云扭头瞥了一眼乌渠,还是有点儿将信将疑。
“他毕竟是个普通人,想必是疲劳和惊吓所致,”季转身冲他说道,“找人为他调理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行吧继续吃,”他点了点头回到座位,其他人也跟着重新落座。
“以后怎么办?把人一直关笼子里?”鸠炎松了一口气,乌渠一路上没少挨他打,出了事他的责任很大。
“这不行,”蒙云摆了摆手沉吟片刻,“这样等吃完之后,你们顺路把人带去巫师塔,季巫师找个人照顾好他。”
“好,”季点头答应。
“巫师塔外有结界,且有众多巫师保护,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苟也点头赞同道。
蒙云闻言眉头一挑,这家伙无意之间提醒了他,巫师塔是安全不假,但是自己人能想到,其他人也能想到,何况城内还有个狼族内应,这件事儿不能这么办,乌渠对白狼族太重要,他在考虑要不要中途掉个包。
“吃完饭,把城楼加高一层,”蒙云不动声色地冲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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