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你你你……说什么……”
他微微闭上眼,明显刚才说了那么多之后已经疲惫不堪。
“伏城。”
他叫了一直沉默的儿子,“照顾好她。”
伏城神色一肃,发誓一般郑重,“我会的,爸爸。”
门外忽然间传来女人的声音,“让我进去!我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能让我进去看他?就算是要死了,陪在他身边的人也只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个什么中国女人!”
伏城可以想象得到母亲在外面暴怒的情形。
她失去理智了,占有欲偏执到可怕的人一旦发现爱人失去控制,也会变得特别可怕。
乐照看向爸爸,他闭着眼,极为冷淡。
再看伏城,这个强势的男人脸上出现了无可奈的的神情。
估计外面吵闹不停的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了。
“爸爸,您还是不能原谅妈妈吗?”伏城小心翼翼得开口求情,“您和她夫妻一场,她实在是因为太爱你了。”
爸爸没有回应。
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丈夫到死都不肯让妻子见上最后一面。
“照照。”爸爸忽然间叫她的名字,“能不能叫我一声?”
面对他恳求的眼神,乐照一时之间像是被人堵住嘴巴一样,开不了口。
病床上的人一直等着她,眼眸里的光在渐渐陨灭。
乐照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在渐渐松开。
像是流沙从指缝里面溜走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乐照动了动唇瓣,“爸爸。”
眼泪砸在深色被单上,一滴接着一滴,眼前仿佛下起了小雨:
“我叫你爸爸的话,你能不能活下去?”
没有回应。
她握着的那只手无力得垂了下去。
房间里响起机器的警报声,起伏的心跳图案变成了一条线,再也不会有起起伏伏。
病床上的人闭上了眼,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
乐照呆呆得看着,揪心的痛楚弥漫。
她送走了她刚刚见到的爸爸。
门外忽然间爆发出女人痛苦的哀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声音发出来撕心裂肺一般,显然是心痛至极。
房间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刚才带乐照进来的那个女管家面带悲伤,“夫人晕过去了。”
“带走。”
伏城没有任何感情得出声,和刚才在爸爸面前温和说话的儿子不一样,显然对着母亲要冷漠的多。
“少爷。”
“遵从父亲的遗愿。”
伏城立在床边,和乐照哭成泪人不一样,他显得冷静克制多了。
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继承人,说话很有权威,管家垂下头退了出去。
房间里面恢复安静。
这个时候律师进来,宣读遗嘱。
乐照根本就没有去关注遗嘱里面有什么,她也不关心,她来这一趟是看父亲的最后一面。
“乐小姐?”
律师在叫她的名字,可乐照没有反应。
看了一眼伏城,他对他点点头,律师便退了出去。
“你要今天回去还是参加完爸爸的葬礼再离开。”
伏城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