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宋宁溪嘴中的喘息,就像是吃完辣椒一样,呼气似的。
他额头脸颊上都是缓慢的汗珠,他感到浑身的气力都在下沉,双足像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
宋宁溪缓缓得向前挪了几步,然后便昏倒在了地上。
红色血丹悬浮在空中,红色灵气化作树枝融进宋宁溪身体中,宋宁溪被红色灵气笼罩悬浮到了半空,夏渊虚弱地睁着眼,无力地望宋宁溪,一脸怨恨。
“宋宁溪,你这该死的奴才,还我血灵丹!!”
夏渊从床上爬起,枯瘦孱弱的身躯,一步一跌地靠近宋宁溪,宋宁溪此刻无法动弹,不过他很明白,夏渊满脸的怨气,有一种恨不得食肉寝皮的神情。
“贱奴,当年我救你回来……你却占我血灵丹……害我性命!”
夏渊猛的伸手扼住宋宁溪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一点一点用力……
“啊!”
宋宁溪一声惊叫猛然坐起,从梦中醒来。
“原来是一场梦。”宋宁溪舒了一口气,但就在瞬间轻松后,他猛得意识到,他的确是占了血灵丹!
“血灵丹……融进……我的身体……了。”
宋宁溪一脸的难以置信,但他环顾四周。
“我怎么在地上。”宋宁溪在地上躺了一夜,身体冰凉,意识在这种冰凉的感觉下也变得迟钝。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冷。
他起身上到床榻上,拿起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钻进被窝里。
他半坐在床上,见到木桌四分五裂,墙上五个窟窿偷着明晃晃的晨光和露气,门板上的门闩也断裂斜挂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宋宁溪心中隐隐作寒,他觉得如果自己在睡梦中失控的话,那实在太可怕了。
“宋宁溪!”门口一声声音传来,突然那声音顿了顿,立即改口:“门主。”
声音有些虚。
宋宁溪穿起鞋到了门口,打开门半掩着探出头。
是内务弟子,青耀。
“青耀师兄是你啊?”宋宁溪此前为少爷小姐送衣服到浆洗台时,与他打过几次照面。
“额,那个……门主,且不了叫我师兄,你现在是门主,这称呼我不习惯,你就叫我青耀吧。”青耀手中托着一叠衣物,自己都觉得这门主二字喊的拗口。
“青耀师兄,你找我有事吗?”宋宁溪也未改口。
“这是给门主的新衣服,你换上后,去峰岚殿。”
说着,青耀便要进门,宋宁溪双手阻着门,笑道:“那个青耀师兄,我没穿裤子,你把衣服从门缝给我,我自己去换。”
“这……”青耀用余光往屋里瞟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宋宁溪也确实没穿好裤子:“那好吧。”
宋宁溪接过衣服,对青耀说道:“对了,师兄,你去领一张新桌子,放到这房里来,这里的桌子太旧了,还有给这门换个新门闩,上次我不小心,把门闩别坏了。”
“好。”青耀应了一声,宋宁溪抱在衣服便进到房内。
青耀见他关了门,转身走开,一路抱怨道:“切,都不住这家奴所了,还要什么新桌子,真是会摆架子。”
宋宁溪将衣服放在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打量着。
真是锦衣华服,雪缎云纹内衬、水青交领外衣、金丝黑玉腰带、水青半叶双摆裙、乌绸兽头墨云靴。
宋宁溪穿好服饰,整理好头发,梳洗一番,居然有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韵味。
难怪有句话叫:“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宋宁溪瞧着这身装扮,嘴里喃语道:“这身衣服虽是好看,只不过穿上后,怎么老是不自在啊。”
“门主……”
屋外又有人喊了一声,宋宁溪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突然意识到有件事情,他必须要提醒自己:“对了,血灵丹被我融进体内,等于是我害死了夏门主,这事我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我就小命难保了。”
“请门主到如饮居用早膳。”门外是青东。
“多谢,青东师兄。”
青东对宋宁溪给自己的称呼倒没什么反感,或许是因为他们之前的低位都比较低,相熟些,交流起来并没那么拘谨。
宋宁溪用了早膳,就去了峰岚殿,峰岚殿内在都挂满了白幔,屋檐,柱头,室内也都挂起了写有“奠”的白灯笼,殿内大大的奠字幔布牵在大殿中央,乌黑的灵柩放在正中的高台上,高台四周铺着白黄两色的菊花,外围点着三圈长明蜡烛,灵柩前香案上,灵位牌子、祭品瓜果、香炉、焚香、牵魂铃铛一一俱全。
灵柩前,千茹跪在蒲垫上,低头焚着阴钱元宝,泪痕清晰。
“新门主到!”
千茹回头见到宋宁溪,一身新装。
宋宁溪到了灵堂,却不敢进去,脑子里依旧是昨夜梦中的画面。
“门主。”
一旁的礼仪弟子轻声提点了句,宋宁溪怕人看出什么端倪,微微吸了口气,迈步走进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