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殿,婚乐渐渐停住,殿内一片安静,此时,婚典司仪手持红簿站在高处,他打开红簿,开始宣读婚礼贺词,声如洪钟,掷地有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天地有数,规矩礼法……”司仪诵读着新婚贺词,在座所有人都一边细听一边微微点头,只有这对新人依旧是面如冰铁,没有什么表情。
“今启皇天后土,邀日月星辰见证,秣崚尚氏子孙新郎尚平与蜀山天雪宗云府千金云苏蕊小姐结白发之约,请一对新人上前行礼……”
司仪合上红簿,双手向两边一展开,两边宾客都纷纷鼓掌助兴,掌声雷动。
两位新人,向前近了几步,不过这步伐却有些犹豫的意味。
此刻三个丫鬟上前,两侧的丫鬟合持拖盘,盘中是一根红毛巾,中间的丫鬟端来一个金色水盆,上铭龙凤,贴着喜字道:“请新郎新妇行盥洗礼,从此情深似海,恩恩爱爱,相濡以沫。”
两人伸手,将手伸入盆中,象征地潦了些水,在手背上。
礼毕,两侧丫鬟用毛巾为新人擦拭双手。
盥洗礼后,一名家丁,穿着无袖的褂子,光着臂膀,腰上系着红结,拿来弓箭,对尚平道:“请新郎行射礼。”
所谓射礼,也叫告四方,在新郎四周东南西北各摆上四只锣鼓,新郎持箭射击锣鼓,每响一声,便是告诉该方向的神明:“今日我将娶何人为妻,请神明见证。”
四面锣鼓上来,分别摆在主座高台下,双侧宾客席间,以及门外。
自然,为了安全,箭头被换成了木质的,并且用红布包裹着。
尚平接过弓箭,弯弓搭箭。
只听“乓”的一声。
第一面锣鼓嗡嗡作响。
“一鼓响平安喜乐。”
“二鼓响事事顺心。”
“三鼓响瓜瓞绵绵。”
……
尚平转身,朝着门外的锣鼓再发一箭,箭离弓弦。
“四鼓响百年……”
礼官见箭已离弦,脱口而出,但最后一声锣鼓,却没响起来。
礼官望向门口。
只见一黑衣黑袍的清瘦少年,现在锣鼓前,一手停在额前,手里攥着那支箭。
那少年,长发披散,额头是黑带抹额,眼窝微线,皮肤暗黄,鼻头微微呈鹰钩,模样约有二十五六,看着面黄肌瘦,但眉宇之间却气势不凡。
“尚平,苏蕊是我的女人!!”那少年一开口便觉得满腔怒火。
“陆铭赫!”
尚平一脸惊讶,嘴里喃喃念道着少年的名字,这陆铭赫与云苏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早已经心心相印。
陆铭赫这句话一出,宾座席间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毕竟长眼的都能看出来,这陆铭赫来者不善,是来抢婚的。
“陆铭赫,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这里撒野!”主座上,云栉南拍案而起,一脸震怒。
新娘子一听是陆铭赫,也不顾礼数了,她掀开盖头。
凤冠夺目,珠帘垂颜,帘下的容貌,黛眉杏眼,??口若朱丹,发如泼墨,眉如墨画,与千茹、青悦等比起来,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可以想象这云苏蕊定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云苏蕊一脸震惊,同时也是一脸惶恐:“陆铭赫,你来做什么?!”
“带你走!”陆铭赫将黑袍掀落,只见他腰间挂着一把黑鞘的利剑。
那剑唤作墨离,以玄精乌铁铸就,周身乌黑发亮,剑身三道竖形凹痕,剑柄成蝶翼状,装以两枚黑曜石。
“墨离剑……”
云苏蕊心头一颤,这剑是十年前,一位高人赠送与陆铭赫的,同时那位高人也送了一把玉合剑给了自己,墨离玉合是雌雄剑,出自秦素遥之手,秦素遥自妻子死后,便常铸情剑,千茹的雪雁秋露是他的早年作品,而这一对墨离玉合,便是他中年的杰作,而秦素遥也有着“大蒙情剑师”的称号。
“苏蕊,墨离玉合永不弃,你忘了吗?”陆铭赫将剑横持,故意展示给云苏蕊看。
云苏蕊没做回答,痴痴地看着……
主座高台上,一声厉斥。
“平儿,还不快赶走他……”
尚平听到父亲声音,像是接到命令一样,他将手中的弓丢在一旁。
摊手,唤灵,宝剑横出。
尚平快速唤来宝剑:“陆铭赫,你若现在离去,我不为难你……”
“尚平,听闻你手中这把横江锋利无比,你的剑术也颇为了得,今天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有多大的本事!!”
说罢,陆铭赫墨离出鞘,一道黑光闪耀,剑锋快而无声,径直刺来,尚平推开新娘,提剑挡住,横江剑剑鞘与墨离剑锋相切,滋出粒粒火花。
墨离架在尚平头顶,尚平发力推开,陆铭赫回见朝着尚平腹部斜刺,尚平提腰收腹,双足离地跃起,身子在空中纵向一转,凌空抽出横江宝剑。
横江剑,形如波浪,剑尖尖锐,剑身饰以游龙,是一把柔韧是软剑。
剑身晃动,破空而来,声如银铃。
横剑横切,帖子陆铭赫面门,十分凶险,陆铭赫眉头一挑,未持剑的左手,手腕一抖,拍出一股掌力,借掌力将自己弹开,拉开距离。
此刻,尚平欺身袭近,在场之人都能看出来,这尚平的功力要强的多。
陆铭赫搓步拧身,转身瞬间斜削尚平双肩,尚平一面突进,侧身晃脸,轻松避开。
墨离在陆铭赫掌中一转,将地上红毯提起,挡住尚平的视线,尚平横江一划,飞扑斩断红毯,见陆铭赫踏步跃起,反身一翻,在空中倒立直剑刺向尚平后腰,横江剑向着上当一甩。
横江剑刃像浮尘一般挡开墨离,陆铭赫落在云苏蕊身边,拉住云苏蕊朝向殿门外飞出。
但尚平就在门口,横江剑就指在那,陆铭赫这一飞身无疑是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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