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依也坐到一块石头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喂,夏千索你身上有火折子没有?”姚依依见四周又冷又黑,便向夏千索问了一句。
夏千索摸了摸身上,心里回忆着:“那日在莫家坟里,他用了火折子之后,遇到了沥沧澜,火折子便掉入了水中。”
“没了,之前还有的,在芙兰集港口掉水里了。”夏千索回着话。
姚依依感到四周有些冷:“这洞里有些湿气,我们需要升堆火,可是,我的灵力还没恢复,用不了驭火术。”
“那我试试。”夏千索一掌摊开,一手捻指,在掌中发了个符,念道:“一丝阳气一团火,化气焚焰两摩诃,祝融神力掌中取,驭火微生伴我起!!”
“起!起!”
夏千索手指连喊几声口诀,手指也在掌中点了好几次,可就不见火焰生出。
“唉,算了,我们都歇一歇吧。”姚依依见夏千索也无法实现驭火术,有些失望。
这时候,那堆积的碎石碎石中,一只血淋淋的手动了动,看手臂上衣着应该是个南启士兵,那南启士兵被乱石压着,看不见头和身子,但手臂却从乱石缝隙中伸了出来。
那手臂上衣袖破损,但却能见到有一个黑皮物件绑在手腕之下。
是袖箭。
只见那南启士兵偷偷摸摸地将手臂对准夏千索,手掌抬高,袖箭开始发动。
黑幕中,只听得一声金属弹簧微微出发,几只袖箭,猛得射出。
“咻!咻!咻!——”
夏千索深处暗处,还没察觉,袖箭飞来,只听到三个声音,眼下还在判断位置,身体没来得及反应。
姚依依踢出脚下一块石头,拦下了三支袖箭。
“小心!!”
姚依依的话语和石头落地的声音同时出现。
夏千索此刻反应过来,他把司瑶往黑暗的角落掷出,司瑶透过岩缝,结果掉了吗那试图偷袭的南启士兵。
微微一声沉呻,南启士兵气绝身亡。
夏千索推开石头,见自己司瑶剑,刺在那南启士兵的咽喉处,心下不解:“这人都奄奄一息了,怎么还想偷袭我。”
姚依依回道:“这就是士兵,军令如山,他们就算是战死,也要拉敌人陪葬,所以,战场之上,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想方设法杀你,如今看来,你还会阻止我嘛?”
姚依依想到在鸣岛大战中,她处处受制,心里不悦,刻意问了句。
“我还会阻止你的。”夏千索抽回司瑶,回了句。
姚依依无奈地叹了口气:“嗨,无聊之人。”
接着姚依依又对夏千索提醒道:“你看看那人身上有没有火折子。”
夏千索在南启士兵身上摸了摸:“有,他身上真有火折子。”
夏千索把火折子打开,吹了口气,火光立马就升起了。
山洞内光亮了起来。
滚落的碎石中,压着南启和北钊士兵的尸体,两国战旗支撑在碎石中,留下了一些空间,刚才那个南启士兵,就是因为有半截战旗撑在头上,才没有立即断气。
夏千索抽出乱石中的几面战旗,用司瑶将其斩断劈开,生起火堆来。
见火堆生起,姚依依和千索都靠拢过来。
火焰晃动下,姚依依一身红装,显得格外动人,似雪中红梅。
李怀玉与宋宁溪此刻,也生起了火堆。
“怀玉,你的伤没事吧。”
李怀玉脸色有些白,额头还有些汗,他靠着岩壁,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没事,只是肋骨有些疼。”
宋宁溪把弄着火堆自语:“也不知道,夏二爷他们在上面弄得怎么样了。”
“殿下,这碎石太多了,恐怕靠人力挖的话,没有个三五天是挖不开的。”鸣山此刻已经入夜,黄炳诚将行军营账就搭建在鸣山上。
“三五天?不能再快一点嘛?”萧远赫与黄炳诚两人在账内对话。
“要快的话,只能用火药!但火药威力巨大,我恐怕会造成第二次坍塌。”
萧远赫眉头一皱,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他细心叮嘱道:“黄炳诚,那废墟之下,都是随我出生入死的北钊男儿,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连夜赶工,若缺人手,我就再调人来,一刻也不要耽误,能救一人是一人。”
“是,殿下。”
黄炳诚行礼鞠躬,一脸敬佩,当今皇帝众多皇子中,这三皇子体恤士兵的。
“那几位仙士安置的如何?”
“回殿下,那几位仙士,都在账中住下了,那青璇剑宗的夏二爷,早前给下官说了,困在废墟中的几位仙士都安然无恙,只是一时不能出来。”
萧远赫回想起李怀玉等人贴身护驾,心里十分感激:“那几位仙士,与我有恩,于北钊有功,切不可怠慢他们。”
黄炳诚回道:“这是自然,请殿下放心,那夏千茹姑娘受了伤,下官已经派军医为她上了药,此刻,她应该已经休息了。”
休息??
千茹此刻哪里休息得下,她担心哥哥与宋宁溪,此刻正躺在账内,辗转难眠。
“也不知道哥哥和宁溪怎么样了?”
千茹腿上绑着绷带,她只能侧着身子躺在床上。
夏潭此刻正在账内打坐,试图运气,可无论他怎么调动灵力,灵力都是处于一种封冻状态。
“没想到这黑白二人的阴阳舍身契如此厉害,以生命为代价,祭出灵力和魂魄,暂时封印他人修为,想要玉石俱焚,也真是阴损极了。”
夏潭撤掌,起身到了账外,见鸣山之上灯火不绝,众多官兵都在奋力开山,心里暗自祷告了一声:“愿我儿千索与门主,都能无恙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