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散客,自备酒食,自斟自饮用。
一队人马,整齐划一停至瑶楼门前,但不是官。
他们个个身着兵甲,倒像是哪位将军大捷归来。
但更奇怪的是,既然是将军,为何会矫情到坐轿子?
那群精甲簇拥着一座华丽堂皇的楠木轿,停下来以后,也是小心翼翼的围拢,以免看热闹的惊到了轿中人。
那个领头的护卫,也是先在外面请示一番之后,才吩咐人歇轿,掀开门帘。
瑶楼白天的客人本来就少,便没有人来驱赶看热闹的散客。那群人虽小心翼翼,但也没有故意隐瞒的打算,走进楼里的时候,也是大大方方的。
只是,那威严,却令一旁饮酒的秦桑大为震惊。
他是个读书人,得见官爷时,也未见过这样的威严。
他能明显感觉到,那些小心翼翼随侍的侍卫,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生怕犯什么错似的。
苏阁老大步跨进瑶楼的时候,一抹蓝影,也从楼上步步生莲到他的面前。
秦桑看着熟悉的身影,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儿。
“是……是西绣娘子!”
那身段,确是西绣娘子不假了。
她今天换了常服,头上簪着一束小巧的蓝铃花,妩媚里,又增添了几分俏皮。
秦桑正欲走上前,激动表达一番爱慕之情。可西绣娘子走近苏阁老时,却身子一软,整个人塌进他的怀里,娇俏可人般嗔怪。
这让秦桑前进的脚步,生生被定在了原地。
苏阁老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稳稳接住美人,又在众目睽睽下,直接含住她的耳垂,邪魅一笑,小声道:“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哼……”
苏阁老轻哼一声,反转整个扛起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不顾周围的反应,径直走上楼。
一盆冷水将秦桑浇得透透的,他冲出瑶楼的时候,眼前还不断的闪现出刚刚的那个场景。
但他坐在河边细细回想的时候,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如笙兄说得对,西绣娘子本就不是池中之物,是我妄想了。
看今日来的那位远客,且不说排场,就是气度,也远胜于自己,自己凭什么像个傻子一样凑上前去?
他又接连删了自己几个巴掌。
原本往来在河边戏耍的孩童,通通被吓到了,也就离这怪人远远的,去别处戏耍去了。
苏暗端进门,连带勾上门,将淮上摔在床上,然后抚摸着她的脸颊,沉沉道:“西绣娘子,可是比从前更有趣儿了呢!”
跟来的精甲在门外自觉守门,房间里不时传来乒乒乓乓之声,还有巨大的喘息声。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
淮上才扶着腰,撑着桌子求饶道:“是我输了,快给我解药!”
苏阁老坐在对面,一勾唇,调侃道:“是吗?西绣娘子等了这么多年,这么快就服输了?这碧池散的解药,我也不怎么爱带着啊,这可怎么办?”苏阁老故意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
淮上恶狠狠道:“你想怎么样?”
苏阁老趁机走到淮上身后,一把揽住她,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笑道:“西绣娘子既然这么欣赏在下,大庭广众之下,投怀又送抱,那我何不成全你呢?你说呢?”
说完,她揽着淮上的那只手,也收了收力道。
淮上此刻全身瘫软,根本使不上力道,只能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杀了你?呵呵~我怎么舍得呢!我养你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杀我的?”苏暗端仍旧眼带笑意,觉得这样的淮上,甚是满意。
也许时激起了往事,淮上便声音弱了一点,略带悲愤的说道:“你就是不救我,我也能活下去!你少在这里装好人!”
“是吗?”
“唔……”
苏暗端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了好多,原本还有些怜香惜玉的拿捏,此刻,全然变成粗鲁,一只大手揪着淮上的鹅蛋脸,几乎要掐出鲜红来,也让淮上一时充满了恐惧。
多年以前,淮上被家人捆上了街,要卖给豪绅做丫头,给家里换点开支,那时候,她也是同样恐惧极了。
可是,突然有一个俏郎君从人群中钻出来,温言细语的问她想不想跟着自己回家,说要救她,接着又将卖她的家人一通侮辱。
那时,她竟然以为自己真的是遇到好人了。
苏暗端将她带回去,起先她胆小,总是躲着人,苏暗端便在她面前生生剐杀了一位下属,她想逃,不想看,可是双手双脚却被人缚住,根本无法动弹。
她哭喊中,竟不知道是以何种心情看完了那些杀戮。
从那天开始,她便处处和苏阁老不对付。
南烟门的药石之密,原本她根本不愿意去接触,可后来,却全然主动的探寻,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杀掉他。
苏暗端虽多次受到她的袭击,但也从来没损伤分毫。这些事,他也始终没真的找她算账。
苏暗端虽不伤她,但他对自己的伤害,又哪里是可以明明白白看见的……